的价钱也不似以往了,在无需担忧家里面多张嘴后,所有的丈人和丈母娘都变得挑剔了起来。他们宁愿女儿留在家里,多吃两年的豆子和麦子,也不愿意轻易放她出去嫁人,一定要挑个顶顶好的小伙子,最好是个士兵。
他现在唯一能够仰仗的只有戈鲁了。
戈鲁虽然将所有的钱全都投入了葡萄园和他的木屋,但他的长子是一个忠厚的好人,每个月的赏赐都会分文不动的叫人带过来给戈鲁。他是这样说的——我在军营里有住的地方,有东西吃,有水喝,有衣服穿,根本没有需要用到钱的地方。
而戈鲁也将这些钱好好的收藏了起来。
何况戈鲁也没有将最后的好年华全都浪费在葡萄园里。
他对数字十分敏感,也有着超出其他农民的数数与计算天赋,这点村庄里的税官很早就发现了。如果不是爆发了战争,他们或许早就将这个农民招来做仆人。
而在战争结束后,加在他们身上的担子陡然加重——别以为领主免了三年的税,他们就可以整天躺着,什么事儿都不干了。
相反的,领主派给了他们更多的任务——统计人口,丈量田亩甚至密林沼泽和河流,尤其是领主新得到的那些领地。
那些领地曾经属于反叛的塞浦路斯贵族。而在之前的一年里,因为威尼斯人尚未熟悉塞浦路斯,这些领地暂时由那些贵族原先的管事们代为管理,却没有经过细致的统计,一般的领主或许就会让他这样去吧,他们的主人显然不那么想。
另外还有的就是他曾经承诺租借给圣殿骑士与善堂骑士的几处城市和港口也要收回,毕竟那时候他是以天主教徒的身份与他们签的约,现在他被大绝罚了,是个彻头彻尾的罪人,之前的所有契约就都不做数了。
不过这些与戈鲁都没有什么很大的关系,他能从那些税官老爷那里拿到赏钱,就足够了。
他转身走进屋子,他的妻子和能站起来,自己走动的儿女都已经起来了——在这个屋子里,唯一能在天亮后继续躺在那张巨大的木床上酣睡的,就只有他才举行过洗礼仪式不久的小女儿——戈鲁有了钱,当然无需等到孩子长成了才洗礼。
戈鲁甚至叫妻子将那个夭折的孩子从地里挖出来,重新为他举行了葬礼——那个孩子被埋下后也没过多久,但已经只有一些零散的骨头了,现在想起来,他似乎也没什么丰润的皮肉,一直就是那么松松散散,瘦骨嶙峋的。
他站在小女儿的襁褓前看了她很久,她是戈鲁的所有儿女中最漂亮的一个,甚至是最健壮的。她的母亲在生产她的时候虽然遭到了很大的危险,但最后戈鲁回来了,带着丰厚的赏金,让自己的妻子有了充足的食物和休养的时间。这个女人终于在自己的大儿子之后有了第二次分泌奶水的机会,这些不是那么充足的奶水让这个孩子长得很快,几乎有次子当初的两倍大小了。
“好了,都去干活!”戈鲁喊道。
虽然家中已经变得富裕,但依然没有早餐。不过戈鲁还是慷慨的允许每人喝一小碗羊奶,就是这么一点可怜的脂肪和乳糖,也足以安慰他们空荡荡的肠胃了。
而结束了一上午的辛苦劳作后,他们收起了修剪葡萄枝条的工具,背着背篓往家里面走的时候,戈鲁看到从村庄边缘的那条道路上走来的一队人,戈鲁马上从背篓里将修剪工具取了出来,握在手里。
虽然它也是木头做的,但尖端却有着黑铁的利刃,拿在戈鲁手中,简直就像是一柄骑士老爷的利剑。
来人看到他如此警惕,便立即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