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时常会雇佣一些不同信仰的士兵,他们并不遵守骑士的誓言,甚至本身就已经沦落为盗匪。
领主们似乎并不在乎这些,他们将这些人视作如同拨火棍,马鞭之类的工具,即便在战场上全都折损了,也不会有一丝在意。
这条拨火棍是不是满身脏污这条马鞭是不是沾满血迹但又有什么关系他们能够发挥作用就行了,至于那些不幸的牺牲品,只能说是命运使然。
“但我在乎,我不想当我指着某个人,高叫这是个令人憎恶的魔鬼时,却发现我正在照一面镜子,你看看我,”他毫不掩饰地拉起袖子,上面遍布斑点,莱拉甚至忍不住后退了一步,而塞萨尔也下意识地伸出手,握住鲍德温的手臂。
“我是一个麻风病人。人们都说这是天主对我的试炼,也有人说,这是天主对我的惩罚,他们认为我生来便有原罪,将来无论如何我都是要下地狱去的。
但就算是我下了地狱,女士,我也能挺直脊背,骄傲地与任何一个魔鬼——哪怕祂是撒旦说,除了这些,我并没有其他的罪孽需要申明。”
“您将阿萨辛视作罪孽吗”
鲍德温毫不留情地点了点头,他放下袖子:“如果你们坚持,无论皈依还是不皈依,我都无所谓。但你们必须做到以下几点:交出刺杀了那几位十字军将领的刺客。如果他们也死了,也请将尸骨交给我们。”
“您会怎么做”
“我会把他们吊在绞架上,让他们受很早之前就该受的刑罚。
然后你们的城堡要被拆除,聚居地要被烧毁,你们的士兵必须抛下盔甲,武器,向十字军俯首认罪。”
“然后呢,您会处死他们吗”
“对一些人可能会的,而其他人将会得到赦免,他们或许会被打发去服劳役。但阿萨辛中的妇孺都可以得到保全,他们可能会被分散到各地,但我可以承诺,亚拉萨路城内的异教徒如何,他们就如何。”
“您的臣子会说服您的。”
“如果他们真的这样怯懦胆小,我会劝他带着他们的骑士回到他们的城堡里,在那里,他们是最安全的。不然的话即便到了战场上,难道他们就确定自己可以永远的逃过死神的魔爪吗
连我自己都不能保证。”
————————
莱拉离开之后,亚拉萨路城内依然发生了一些骚动,有几名外来的领主遭到了刺杀,而其中一名确是不幸受了伤,只能返回法兰克。
有人听说阿萨辛有意向国王寻求和解,却被国王拒绝了的事儿。他们虽然不知内情,但就如鲍德温曾经说过的那样,他们认为暂时答应这些撒拉逊人的要求也没有什么要紧的。
等到这次远征结束,十字军们能够向中亚的腹地打下一枚坚实的钉子——或许会在几年之内就征服整个叙利亚,到时候再反悔也可以——确实他们之中有不少曾经玩过这种两面三刀的把戏。
这种手段在对付暴动的农民或者是难缠的匪徒很有用,他们用空洞的承诺把后者诱惑进自己的城堡,而后把这些人抓起来,处以酷刑而后绞死。
这就是为什么阿萨辛不会和你们谈这桩事情的原因。
贝里昂在一次宴会后忍不住如此腹诽。
阿萨辛之所以愿意相信年轻的国王,不正是因为知道他有着纯洁的灵魂,坚韧的意志和虔诚的信仰吗他是那种真正的对你做出了承诺,发了誓的,就绝对不会反悔,或者是拖延的人。
若换做的黎波里的伯爵雷蒙,或者是安条克大公博希蒙德,阿萨辛可不敢如此轻信。
“他太年轻了,以至于有着莫名其妙的自尊心和近似于愚蠢的固执,现在可好了。”博希蒙德笑道:“如今我们每晚睡觉都要睁着一只眼睛。”
“睁一只眼睛也没用。”雷蒙嘲讽道:“阿萨辛的刺客曾经在我父亲的枕边留下过一把匕首和一封信。那时候他睡在帐篷里,帐篷外围满了他的骑士,有用吗没用。”
博希蒙德呵呵笑了两声,这个笑意毫无诚心,更没半点真意,让雷蒙听了就烦,但他随即也提醒了博希蒙德一句,如果可能的话,尽快让公主希比勒写信给他的弟弟,允许他们从拿勒撒回到亚拉萨路的圣十字堡,拿勒撒的行宫虽然精致,宁静,但论起安全,肯定无法与圣十字堡相比。
“那么你的儿子大卫呢”博希蒙德谢过了他的好意,又随口问道。
“我已经把大卫叫回来了,我们父子将会住在同一个房间里,等到了战场,就是同一个帐篷。”想到这里,雷蒙又不由得心焦了起来。他不得不诅咒鲍德温,一个不成熟的统治者就是这样的,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