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由陈望精心编织的巨大笼网之中,成了网中待宰的罗雀!
靖南军此前的崩溃不过只是他们以为,全然只不过是吸引着他们自投罗网的诱饵。
必须要离开这里!
必须要赶快逃离靖南军布下这座巨大陷阱之中。
“走!”
黄台吉忍受着身体各处传来的剧痛,从牙缝中挤出了这个字。
他抬起了头,最后看了一眼那面仍旧飘摇在不远处望台之上的那面血红色的大纛,而后握紧了手中的缰绳调转了马头。
低沉的海螺音在清军护军的骑阵之中响起,刺耳的金声在这一刻响彻在了整个清军的骑阵,这两种代表撤退与集结的信号声瞬间压过了战场上的喧嚣,清晰的传遍了整个骑阵。
那面在劲风中疯狂飘摇的明黄色织金龙纛,也再次成为了混乱中所有士兵目光的焦点
能够成为正黄旗护军营的军兵们,到底都是各旗之中百战的精锐。
在经历了短暂的混乱,又重新看到了黄台吉出现在视野之中后,他们已经从恐慌之中回拢了过来。
长久以来临阵的经验和严苛的军法此刻发挥了作用,因为炮火和黄台吉落马而发生混乱的护军甲骑们快速的开始了重新集结队形,在各个牛录主官的指挥之下迅速的整队,开始变幻骑阵向后开始撤离。
同时骑阵之中,不断开始有背负着小旗的传令兵飞驰出阵,向着滞留在后方追杀溃兵以及负责接应的骑阵传递新的军令。
黄台吉骑乘在战马之上,依靠着意志力强撑着不让自己坠下马去,但他的状态显然已无法指挥。
拜音图已经接替了骑阵的指挥,同时也接替了大军的指挥。
他一边注意着黄台吉的情况,一边沉着冷静的下达着军令,
代表不同指令的各色军旗随着他的命令不断摇曳变换,号角与金鼓之声也依据他的要求此起彼伏的响起。
拜音图竭尽全力的调动着旗内的各支兵马,为他们吩咐下不同的任务。
或是留守原地阻拦敌军,或是向侧翼施加压力,以迷惑敌军以掩护主力撤退。
或是继续向前挺进,接应深陷重围的核心部队后撤。
天际,那只白羽的海东青已经顾不得再顾及自己的猎物。
它盘旋在天空,锐利的鹰目倒映出地面混乱的战场。
急促的步鼓声在靖南军的大阵之中响彻,一声高过一声。
明亮的喇叭声在靖南军的各处之中回荡,一阵高过一阵。
南面,以靖南军近卫第二营以及第一营部分军兵八千余名步兵,并六千余名掩护骑兵,缓缓向北压迫而来,彻底封死了南进的退路。
大量的火炮再度飞射而出,狠狠的砸入中央混乱的清军骑阵之中,再次制造出犁出道道血肉模糊的沟壑。
靖南军中军两翼,重整旗鼓的河南镇两师官兵凭借着事先预设的火炮重新构筑了防线,并开始向着中央合围。
整个战场,此刻仿佛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