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议政的大殿上无一人敢吭声,只能听见风穿过廊道的动静。
刚刚那句平淡语气,如同乌云般压得众人透不过气,都愣愣地怔住了。
朝会仿佛成了猎手布阵的沙盘,再不像过往那些循规蹈矩的政务总结。
直到这会儿,“妥协”两个字才彻底散去,众人才忽然反应过来。
刘启打压所谓安抚,只不过是在划好草原那一亩三分地,等着来收租捞利的主人。
整个北地在他眼里,不过是一圈肥得快要流油的牲口,不紧不慢故意养着,等哪天刀子落下都嫌宰得省力。
没人曾见识过、甚至设想过这样的谋略,战争可以这么打,思路像是完全颠覆了老皇历。
以市场和风尚作刀兵,钱粮文化俱为军卒,打起仗来洗干净一滴血也不见。
苏勋、王坤几个人没料到堂堂一国最高处,那道身影谈笑间已重写规则,目瞪口呆地盯着演讲的年轻人。
他们的眼神里,除了敬畏,就只剩下恐惧。
他们觉得自己跟刘启,根本就不在一个层面上思考。
当他们还在纠结于打与和的二选一。
刘启已经站在了更高的维度,开始盘算如何对一个民族,进行全方位的降维打击。
这种认知上的巨大鸿沟,让他们感到一种深入骨髓的无力。
而孔融和崔莺莺这些新派官员。
听完刘启这番高论,一个个激动得满脸通红。
他们感觉自己的脑海里,仿佛被硬生生劈开了一扇通往新世界的大门。
他们像早就等着命令似的,一下子精神都紧绷了起来。
只差没当场跪地贴着地板磕几个头。
“大将军果然有手段。”
孔融最先回过神,当场拜了下去,一时间没了多余的小心思。
再没了旧日那些敷衍的虚头巴脑,一看就是真的服了。
一股说不上来的钦佩从心里往外冒,全都写在举动里了。
“臣等愿为大将军效力,为新战法拼力。”
孔融踏出这步,自然有人跟着低头应声。
一片喊声很快灌满大将军府,声音撞在砖石梁柱上回荡不息。
苏勋王坤站在旁边,心里明白这场合已无转圜余地。
对望一眼,谁都没说话,这种复杂的滋味却全在他们平静的表情里。
到现在,一些东西就这样慢慢离他们而去;他们都清楚,下场只会是成为朝堂上一道不起眼的背景。
国家走的路越来越偏,某个带头的人把支持者越拉越多,似乎真打算重新写一卷新历史。
而这些旧时代的见证者,能做的也只是在心里暗自盼着眼前的这艘大船稳住别翻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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