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看死人一样,聚焦在王德身上。
他们都清楚,以刘启的脾气。
任何敢挑战他权威的人,下场只有一个,那就是死。
王德这个前朝余孽的代表,在这个节骨眼上跑到新长安。
这行为本身,就跟找死没什么区别。
“王德,你不在旧都好好伺候你的小主子。”
“大老远跑到我这新长安来,是想干嘛呀?”
刘启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让人骨头发冷的威压。
“回,回大将军的话。”
王德被吓得一哆嗦,说话都开始不利索了。
“奴才,奴才是奉了,奉了陛下的口谕,特地来,来给大将军您送一样东西。”
说完,他从怀里颤颤巍巍地摸出一个用黄绫布包裹的卷轴。
然后高高地举过了头顶。
立刻有一个羽林卫士兵走上前,把卷轴接了过去。
再恭恭敬敬地呈到刘启面前。
刘启慢悠悠地打开卷轴,只看了一眼,嘴角就泛起一丝玩味的笑。
那居然是一道禅让的诏书。
里面说得其实很简洁,小皇帝自认德行浅薄,确实没什么本事管得了这偌大天下。
想着也既然担不起社稷重任,总得为了黎民苍生着想,于是决定把帝位交给名声赫赫、功高如山的大将军刘启。
祈望刘启能应合天命,顺理成章地受禅登基,去开启一个全然不同的新王朝。
诏书方才念完,大殿里霎时间静得近乎凝固,才落下一根针估计都能吓人一跳。
满殿群臣全都被皇上突如其来的“放弃”操作搞懵了,
尤以苏勋、王坤这拨旧臣最甚——脸上的血色唰唰全褪得干净,就像刚刚见了魑魅魍魉。
真没想到,这个先前被他们当烂泥一样耻笑的年轻皇帝,会突然来这么一出近乎自毁家国根本的“自杀式让国”。
禅让?
要说好听点,是主动传位,捧得庄重体面一点。可换种说法,不就是两手一摊、江山双手奉送等着人来接吗。
祖宗打拼一辈子的江山,好端端的全给别人当礼物递上去。
再愚蠢的昏君好像也说不过来,他这怕是历史上都排得上号的最大国贼。
而席间,刘启敏锐地发现他们表情之精彩,个个宛如在大白天见鬼。
反倒是他,口角的笑当场压都压不住,愈发明显了起来。
想想看,这竟然不是那个年纪还小的傻孩子会想得出来的事。
肖想能掀起这等腥风血雨的政治手段,那少年没那机巧头脑。
那背后,绝对站着某个谋划通透、胆大包天的“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