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按照您的吩咐,凌迟三千六百刀一刀不少。”
“他的人头已经用石灰腌制好了,随时可以送往京城。”
“另外他藏在城外别院里的那座,由一万斤黄金打造的聚宝盆也已经找到了。”
赵含嫣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她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
仿佛死的不是一个曾经可以撼动整个江南经济的商业巨擘。
而只是一只微不足道的蝼蚁。
“那些商人和官员呢?”她头也不抬地问道。
“都已经控制起来了,他们的家人也都在我们的监视之下,没有人敢耍花样。”
“明天一早他们就会被押上开往欧罗巴的船。”
赵含嫣终于抬起了头,她的眼中闪过了一丝疲惫。
“传令下去,今天晚上所有参与行动的人都打起精神来。”
“我不希望在天亮之前再出任何岔子。”
“遵命。”锦衣卫低头接令,转身离开,屋里又恢复了冷静。
赵含嫣犹豫了片刻,慢慢站起,走到窗前推开沉重的窗扇。
夜风带着湿气灌入室内,她渐渐清醒过来。
南京城外依旧灯火明亮,街上人声未歇。
那些热闹景象落在她眼里,却只剩下冷淡和沉默。
这次任务她顺利做完,皇帝也得了满意的答复。
可回头来看,她觉得只有疲惫,没有半点欢快,心里只剩倦意和厌烦。
以后能不能有头,她已经不清楚。
一切像早早定好一般,她只能像发条木偶,循规蹈矩随命转动。
旋转、执行,甚至杀人流血,都是别人的期待,不是自己想做。
有一天发条会坏,说不准,也有可能只是等那个人把她厌烦。
忽然地,一种淡淡的想念浮上心头。她想起远在京城的小妹和孩子。
仿佛只有他们的怀抱前,她才敢卸下这些傀儡与盔甲。
能真正回到早年那个愿意哭会笑,也会怀疑伤心的赵含嫣,彻彻底底做一回活人。
不是这种连自己都看厌烦了的残酷机器。
她从怀中摸出那个伴随许久的平安扣。
在手掌里偷偷把玩很多遍,已被盘得温润发亮。
这枚玉,是妹妹离别时送的旧物。
如今被攥得生疼,竟成为活在深渊里唯一的救赎。
只有紧紧握住这枚小小的玉。
她才能在深夜疯狂的黑暗与寒冷里感受到微薄的暖意。
“如烟,等我,我不会太久,”她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