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武松皮影站在自己面前,身形比先前更清晰了,甚至能看清它脸上的皱纹——那是刻刀留下的痕迹。武松对他抱了抱拳,转身走向门口。
“等等!”陈老爷子喊道,“你……你真的不要永生了?”
武松停住脚步,回头笑了笑。它的笑容和生前一模一样:嘴角上扬,眼睛眯成一条缝,仿佛在说:“替人出头,不就是咱的命吗?”
青烟散尽,屋里只剩下陈老爷子和一盏空灯。他的病神奇地好了,可从此再没做过新的皮影。有人问他缘故,他只是摸着那盏油灯说:“灵性这东西……不是刻出来的,是烧出来的。”
后来青州人发现,陈老爷子的皮影依然会在夜里活动,只是再没出现过武松。有人说,那夜的青烟飘到了泰山,在悬崖上化成了一只老虎;也有人说,每到下雨天,城东的屋顶上总能听见一声怒吼:“呔!洒家来也!”
只有陈老爷子知道,他的武松从未离开——它成了灯油里的魂,成了符咒里的灵,成了每一个被他皮影守护过的人心里,那团暖暖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