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最有名的排头。他放排从不触礁,总能选择最安全快捷的水道。更奇的是,他渐渐能通过观察水色、波纹判断水下情况,仿佛真能“听水说话”。
二柱从不藏私,将所学尽数教给其他排工。他还把水书生的故事编进号子里,每当雾起江心,排工们便齐声歌唱:
“哎嘿哟——江心有位水书生嘞! 嘿哟!诗书满腹好心肠嘞! 嘿哟!指点水路避危险嘞! 嘿哟!平安放排回家乡嘞!”
据说后来有人雾中见过水书生,见他不再独坐吟诗,而是站在排头微笑聆听排工们的号子。那号声与吟诵相和,在江面上久久回荡。
而二柱一直活到八十高龄,退休后在江边开了个小茶馆,专门招待放排人。他总爱拿出那块水纹石,对年轻排工们说:
“识字有识字的好,不识字也有不识字的妙。只要心存善念,尊重江河,自然能得到庇佑。这松花江啊,不只是水路,更是一条生命之路,懂得与它和谐相处,才能平安长久。”
至今,松花江上的放排人仍传唱着水书生的故事,经过险滩时,都会习惯性地唱起号子,仿佛在与那位百年前的书生相应和。而那块水纹石,据说至今仍系在某个木排上,守护着一代代放排人的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