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婶。
"
阿牛啊,我家狗剩出疹子,烧得说胡话,求你"
韦阿牛的脚步顿住了。
点金石在怀里烫,他想起第一次摸石时,老道说的三戒;想起娘缝补衣服时,针脚里透出的暖;想起桥修好那天,孩子们追着蝴蝶跑过的身影。
他摸出金锭,塞给王二婶:"
先给狗剩抓药,剩下的我明儿再想办法。
"
等他赶到破庙,老道正倚着供桌咳嗽,床头的药罐空了。
韦阿牛把最后半吊钱塞给药铺掌柜,转身要走,却被老道叫住:"
小友,你可知那石头为何失灵?"
韦阿牛一愣:"
不是说用三次么?我才用了两次"
"
第三次的金锭,你根本没用。
"
老道指了指他怀里的布包,"
你买了药,给了王二婶,又替我抓药——这第三次,你用金锭救了三条命。
"
韦阿牛这才现,布包里的金锭不知何时变回了石头,淡金色的光晕里,隐约能看见三道浅痕,像三朵开败的花。
"
点金石的灵性,不在石头本身。
"
老道站起身,青衫在风里猎猎作响,"
它在人心。
你三次用它,都为他人,这石头便成了善念的镜子。
如今你心无杂念,我便收你为徒,随我去终南山学医炼丹,如何?"
韦阿牛转头看向山脚下——娘正站在槐树下,朝他挥手。
风过处,槐花簌簌落了他一身,像下了场香雪。
"
好。
"
他弯腰拾起石头,放进怀里,"
但我有个请求。
"
"
你说。
"
"
等我学成本事,先回青牛岭。
我要在村头建间医馆,免费给穷人看病;要在河边建座学堂,让孩子们都能读书;还要"
他挠了挠头,"
还要给娘盖间大瓦房,窗台上摆满她爱的茉莉花。
"
老道笑了,笑声惊起几只山雀。
他抬手一拂,韦阿牛便觉身子一轻,再睁眼时,已站在终南山的云头。
脚下是青牛岭,晨雾里,那棵老槐树正舒展着枝桠,像在说:去吧,去把善良种满人间。
后来,青牛岭的人都说,山脚下有位白胡子大夫,背着药篓走村串户,身边总跟着个背柴刀的年轻人。
他们治好了瘟疫,建起了学堂,还在老槐树下立了块碑,上面刻着:"
点金石在人心,善念长存天地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