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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死后,把它和石头埋在一起。
往后你行医,莫要贪财,莫要嫌贫,只把病人当亲人。
"
孟庆丰走的那晚,青岩镇下了场大雪。
诊脉石被埋进后园的梅树下,玉佩压在石上。
阿狗守着灵堂,听见石底传来细微的"
咔嚓"
声,像是石头在叹息。
三年后,镇上来了个穿锦袍的商人,说要出千两银子买诊脉石。
阿狗摇头:"
那石头早没灵了。
"
商人不信,偏要试试。
他把手按在石上,石面始终灰蒙蒙的,连道细纹都没有。
"
怪了,"
商人挠头,"
当年孟神医用这石头,可是百治百准。
"
阿狗望着药铺里的药柜,想起师父临终前的话。
他蹲下来,摸着石上的纹路:"
石头还是那石头,可孟大夫不在了。
"
后来,明川堂由阿狗接手,改名叫"
存仁堂"
。
他依旧每天蹲在药铺门口,给穷人抓药分文不取;依旧让病人按诊脉石,虽然石头再没显过纹路,但他总能从病人的眼神、脉象里,瞧出病根在哪儿。
青岩镇的人都说,孟神医的诊脉石其实从未失灵。
它只是换了种方式,藏在每个被他治好的人心里——那是对医者的信任,是对生命的敬畏,是比石头更珍贵的"
灵"
。
梅树开花那年,有个穿粗布衫的老妇拄着拐杖来存仁堂。
她摸着诊脉石,轻声说:"
当年孟大夫给我看病时,石头上的水纹,和我现在按上去的,好像啊。
"
阿狗笑着给她抓药:"
大娘,您这是寒咳,我给您配白茅根"
药香混着梅香飘满小镇,诊脉石静静躺在柜台角落,石面上的纹路,像极了孟庆丰当年搭脉时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