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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效篡改"
,可他偏要做。
第三日,周大川在集市上遇见对年轻夫妻。
男的叫阿福,女的叫阿秀,都穿着洗得白的粗布衫。
他们站在"
匹配坊"
前,手里攥着张纸,上面写着:"
阿福命价柒,阿秀命价伍,子嗣预期零,匹配度负3。
禁止通婚。
"
阿秀的眼泪滴在纸上,晕开团墨渍:"
我们攒了三年钱,就为买张匹配契"
阿福攥着她的手:"
要不就算了,我去码头扛包,总能养活你。
"
周大川走过去,摸出块玉佩:"
我有张匹配契,你们拿去。
"
玉佩上刻着"
百年好合"
,是他娘的遗物。
阿福和阿秀抬头,他笑着说:"
这契上没写命价,只写了愿同风雨。
"
匹配坊的老先生扶了扶眼镜:"
客官,这不合规矩"
"
规矩是人定的。
"
周大川把玉佩塞给阿福,"
去刻坊把名字刻上,挂门楣上。
"
当天夜里,算盘城的青铜算盘突然出刺耳的嗡鸣。
守卫举着灯笼跑遍全城,现每块门楣上的木牌都在光——王阿婆的矮棚挂着"
拾"
,阿福阿秀的门楣刻着"
同心"
,连周大川住的"
拾"
户,木牌上都多了行小字:"
人心值千金"
。
最诡异的是东市的米铺。
掌柜的老钱正对着算盘愁:"
今日进米百担,按市价只能卖八十两,亏二十两。
"
可伙计突然喊:"
客官们都抢着买!
说这米香,要加钱!
"
老钱数着银锭,眼睛瞪得溜圆——每担米竟卖出一百二十两,银锭堆得比米缸还高。
周大川站在街角,看着这一幕笑了。
他知道,是那些被他"
亏本"
买下的东西起了作用:王阿婆的浆糊被抢着买,说是"
沾了福气"
;阿福阿秀的米被说成"
同心米"
,吃了能白头;连他随便画在墙上的画,都被当成"
吉祥图"
,卖出了天价。
第七日,算盘城的金算盘精魂显形了。
那是团金光裹着的算珠,悬浮在城中心的高台上,声音像敲在青铜上:"
周商人,你坏了我的规矩。
"
周大川走上前:"
您的规矩是命价定高低,可人心不是算盘珠,拨拉一下就能算清。
"
他指了指王阿婆的矮棚,那里飘着浆糊的香气;又指了指阿福阿秀的屋子,窗纸上贴着红双喜;再指了指东市,商人们正笑着把米往穷人手里塞,"
您看,他们现在活得像个人。
"
金算盘的算珠剧烈震颤,出嗡嗡的响声。
它慢慢展开,露出里面密密麻麻的刻痕——全是这些年被剔除的"
无效交易"
:王阿婆给孙女儿补的鞋,阿福给阿秀编的草环,周大川娘临终前塞给他的玉佩
"
原来"
金算盘的声音轻了,"
我一直算错了。
"
从那以后,算盘城的规矩变了。
房屋的高度不再看命价,看住了几户暖心人;食物的分量不再论斤两,论够不够填饱肚子;婚姻的匹配契上,多了"
是否心疼愿不愿意"
这样的字眼。
王阿婆的矮棚翻修成了青瓦小屋,门楣上的木牌刻着"
拾"
——不是命价,是她现在有十个常来吃饭的邻居。
阿福阿秀的"
同心米"
成了招牌,米铺门口总排着队,可他们总给最穷的人多舀半升。
周大川的货箱里多了块新木牌,上面刻着"
算盘城·珠暖劫"
,是他请城里的老木匠刻的。
后来,有个云游的老道士路过算盘城,摸着青铜算盘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