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西北边陲,有一片浩瀚无垠的毛乌素沙漠。
这里黄沙漫天,沙丘连绵,放眼望去,尽是茫茫金色。
白天,烈日如火,烤得沙地滚烫;夜晚,寒风刺骨,冻得人骨髓冷。
沙漠中藏着无数危险——流沙坑、毒蝎子、迷魂路,更有那要命的无水之境。
然而,就在这片死亡之地上,却有一条古老的商道蜿蜒穿行。
每年春秋两季,总有商队冒着生命危险从此经过,只为将西域的宝石、香料运往中原,再将中原的丝绸、瓷器带到西域。
一趟成功,便是百倍利润;一次失手,便是尸骨无存。
阿吉是这群商人中的老手,年近五十,胡子已花白,脸上刻满了沙漠留下的风霜。
他带着二十匹骆驼和十来个伙计,已经在毛乌素走了整整三十个春秋。
“头儿,水不多了。”
年轻的伙计巴特尔忧心忡忡地报告。
阿吉眯起眼睛,望了望天上毒辣的太阳,又看了看手中已经泛黄的地图:“按计划,明天就该到月牙泉了。”
可就在这时,远处突然扬起一片昏黄的沙尘。
“沙暴!
沙暴来了!”
有人惊叫起来。
眨眼间,狂风呼啸而至,卷起千层沙浪,天地间顿时一片混沌。
骆驼惊恐地跪地不起,伙计们慌忙用布蒙住口鼻,紧紧抱在一起。
沙粒如刀,割在脸上生疼,阿吉只能大声呼喊,让众人不要走散。
这场沙暴持续了整整两个时辰。
当风平浪静后,阿吉清点人数,现少了三个伙计和五匹骆驼,更糟的是,装载着水和食物的两头骆驼也不见了踪影。
“地图!
地图还在吗?”
阿吉急忙问道。
巴特尔在沙地里翻找半天,只找到几片羊皮纸的碎片。
地图,已经毁了。
阿吉的心沉了下去。
在毛乌素沙漠中,没有地图,就等于被判了死刑。
商队在沙漠中盲目行走了三天。
最后一袋水在昨天就已经喝光,烈日下,已有两个伙计因脱水而昏倒。
绝望像瘟疫一样在队伍中蔓延。
“看!
那里有块黑石头!”
巴特尔突然指着远处喊道。
众人精神一振,在这片金黄的沙漠中,任何不一样的东西都可能意味着希望。
他们拼尽最后力气向那石头走去。
那是一块齐腰高的黑色顽石,表面光滑如镜,在阳光下闪着诡异的光芒。
更奇特的是,石头上有着无数细密的小孔,像是蜂巢一般。
“水水”
一个濒临昏迷的伙计喃喃道。
突然,从那石头中,竟然传出了清晰的流水声!
叮叮咚咚,如山间清泉,如溪流潺潺,在这干涸的沙漠中,这声音比任何音乐都动听。
“是水!
附近有水!”
商队沸腾了,人们重新燃起了希望。
阿吉却皱起了眉头。
他走南闯北这么多年,从未见过会出声音的石头。
他绕着黑石转了几圈,心中隐隐觉得不安。
“头儿,我们还等什么?快跟着水声的方向走吧!”
巴特尔急切地说。
石头中的水声似乎更加清晰了,它指引着一个明确的方向。
阿吉犹豫不决。
理智告诉他这很诡异,但现实是,如果再找不到水,所有人都得死在这里。
“收拾东西,我们走。”
阿吉最终做出了决定,“但是大家要小心,一有不对,立刻撤退。”
商队跟着黑石指引的方向前进。
每当他们犹豫不决时,石头就会出悦耳的水声,激励他们继续前行。
走了一个时辰,眼前出现了一片看似坚实的沙地,上面零星长着几簇耐旱的沙蒿。
水声似乎就是从这片区域传来的。
“快到了!
水就在前面!”
巴特尔兴奋地向前冲去。
“停下!”
阿吉突然大喝一声,他注意到沙蒿的分布有些异常——它们呈半圆形环绕着一片看似平整的沙地。
老沙漠人都知道,这是流沙坑的标志。
但为时已晚。
巴特尔一脚踏进那片区域,双脚立刻陷了进去。
“流沙!
是流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