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先生点头:“掌柜的所虑极是。
不过来福今日对赵老板如此警惕,莫不是有甚变故?”
陈明德笑了笑:“猫儿通人性,分得清善恶。”
然而,担心的事情生了。
几天后的一个清晨,伙计慌慌张张地跑来:“掌柜的,来福不见了!”
陈明德心里一沉,急忙四处寻找。
最后在后门角落现了几根猫毛和一小滩血迹。
“定是那赵德财干的!”
伙计愤愤道。
陈明德面色阴沉,半晌才说:“先别声张,找猫要紧。”
一连三天,来福音讯全无。
绸缎庄的生意也莫名其妙地差了起来,进来的客人大多只是看看,真正下单的少之又少。
“看来没有来福,咱们还是不行啊。”
账房先生叹息。
第四天深夜,陈明德正准备关门,忽听门外传来微弱的猫叫声。
他急忙开门,只见来福奄奄一息地趴在门口,身上多处受伤,左前腿更是血肉模糊。
“来福!”
陈明德心疼地抱起猫,赶紧唤人取来药箱。
经过悉心照料,来福总算捡回一条命,但左前腿落下残疾,走路一瘸一拐。
说来也怪,来福伤愈后,似乎更加通人性了。
它不仅依然能识别贵客,甚至能分辨出客人的喜好。
若是年轻小姐,它便引去看色彩鲜艳的苏绣;若是文人墨客,它便带往素雅的字画缎子前;若是商贾富豪,它定会蹲在最贵的云锦旁不肯离去。
陈记绸缎庄的生意越红火,名声甚至传到了百里之外。
这一日,店里来了一位气质不凡的老者。
来福照例上前迎接,却不像往常那样蹭裤脚,而是端坐在老者面前,恭恭敬敬地“喵”
了一声。
老者微微一笑,弯腰抚摸来福的头:“好有灵性的猫儿。”
陈明德见状,知是非常人物,忙上前招呼。
老者细细看了店中布料,频频点头:“料子好,手艺也好,难怪生意兴隆。”
“托您的福。”
陈明德谦逊道。
老者选中了几匹上等绸缎,出手阔绰。
临走前,他忽然说:“陈老板,你这猫非同一般,要好生照料。
不过切记,福祸相依,好自为之。”
陈明德不解其意,正要询问,老者已飘然离去。
当晚,陈明德反复琢磨老者的话,心中隐隐不安。
果然,没过几天,麻烦就来了。
先是城里传言四起,说陈记绸缎庄的猫是妖物,会用邪术迷惑人心。
接着,有几个曾被来福“招待”
过的客人找上门,声称自己当时神志不清,才会下大单购买,要求退货退款。
“胡说八道!”
账房先生气得胡子抖,“分明是他们自己看中了货品,如今听信谣言,反咬一口!”
陈明德默不作声,只是轻轻抚摸着怀中的来福。
更糟糕的还在后头。
三天后,一队官差闯入店内,为的捕快大声宣布:“陈明德,有人告你使用妖术惑乱人心,牟取暴利。
府台大人传你过堂问话!”
公堂之上,赵德财作为原告,言之凿凿:“大人明鉴,陈明德驯养妖猫,凡被此猫接触之人,皆会神志不清,重金购买其货物。
小民店中伙计可作证,他们亲眼见过此猫施展妖术!”
府台大人转向陈明德:“陈明德,你有何话说?”
陈明德不慌不忙:“回大人,小民店中确有一只猫,但不过是普通家猫,因懂得迎客,被客人戏称为‘招财猫’。
所谓妖术,纯属子虚乌有。”
“既如此,为何凡经此猫接待的客人,都会大量购买?”
府台追问。
“那是因为来福通人性,能识别真正有意购买的客人,且会引导他们看合适的布料。”
陈明德答道,“若大人不信,可当场试验。”
府台沉吟片刻,命人带来福上堂。
来福被带上公堂,毫不怯场,蹲坐在陈明德脚边,一双明亮的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四周。
府台命三名衙役扮作客人,依次从来福面前走过。
前两个,来福只是看了一眼,并无动作。
待到第三个,它却主动上前,轻轻蹭了蹭对方的裤脚。
府台问来福:“猫儿,你若真通人性,就指出堂上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