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再没犯过。
这点山枣甜得很,你尝尝。”
李四笑着接过,拿起一颗又大又红的山枣放入口中,咀嚼几下,却皱起眉头:“老憨哥,你这山枣还没熟透吧?怎么一点味道都没有?”
王老憨一愣:“不可能啊,我刚尝过的,甜得很!”
他自己拿了一颗吃,连连点头:“甜,真甜!
李四兄弟,你味口出问题了?”
李四又尝了颗,依旧摇头。
他不信邪,回屋舀了一勺蜂蜜直接入口,竟也只觉口感粘稠,毫无甜味。
他心中一惊,隐约觉得可能与神土有关。
接下来的日子里,李四的味觉一天天退化。
起初只是尝不出甜,后来酸、咸、苦、辣也渐渐消失。
不过一个月光景,他吃什么都没有味道,仿佛口中含的都是泥巴。
更可怕的是,他现那些用过神土的人,也都出现了同样的症状。
王老憨有一天愁眉苦脸地来找他:“李四兄弟,怪事了,我现在吃啥都没味,连最辣的老姜都尝不出辣味,这可怎么活啊!”
接着是张寡妇,她端着一碗刚出锅的羊肉面来找李四,哭诉道:“李大兄弟,我辛辛苦苦煮的面,自己却尝不出咸淡,小栓也说吃东西不香了,这是造的什么孽啊?”
李四心中惶恐,却不敢说出实情,只得安慰道:“或许是暂时的,过段时间就好了。”
然而情况越来越糟。
失去味觉的村民越来越多,全都是用过神土的。
人们开始恐慌,互相打听,终于现共同点都指向李四的神土。
“定是那神土有问题!”
有人断言。
“怪不得能治病保饥,原来是妖物!”
有人附和。
村民的感激变成了怨恨,尊敬变成了恐惧。
李四家门口不再有人求医问药,反而时常有人扔石头、泼粪水,骂他是“妖人”
、“灾星”
。
李四闭门不出,心中苦闷难以言表。
他试过停止服用神土,可已经晚了;他也试过吃最辣的花椒、最苦的黄连,都毫无感觉。
吃饭成了折磨,再美味的食物入口都如同嚼蜡。
一天深夜,李四翻来覆去睡不着,索性起身,揣上一小块神土,悄悄出了门。
他想到邻县找个郎中看看,或许还有救。
时值深秋,夜风已带寒意。
李四走了大半夜,又累又饿,便在路旁一棵大树下歇脚。
他从包袱里掏出干粮——两个白面馍馍,这是从前他想都不敢想的吃食。
可如今放入口中,却感觉不到一丝麦香,只有麻木的口感。
正当他机械地咀嚼时,忽听远处传来马蹄声。
不多时,一队人马举着火把疾驰而来,停在李四面前。
为的竟是李家村的村长和几个青壮年,还有两位穿着官服的人。
“就是他!
李四!
那妖土就是他弄出来的!”
村长指着李四喊道。
一位官员下马,厉声道:“李四,邻县多人告你以妖土惑众,致人残疾,跟我们走一趟吧!”
李四心知辩解无用,只得低头就擒。
在被押走前,他趁人不注意,将怀中剩余的神土全部塞入口中,吞了下去——既然已无味觉,不如用它果腹。
在县衙大牢里,李四被单独关押。
狱卒听说了他的事,不敢靠近,送饭都是用木棍远远推进牢房。
这些饭菜馊臭不堪,若是从前,李四闻都闻不得;可如今,他吃在嘴里与新鲜食物并无区别,都是无味之物。
三天后的夜晚,李四正蜷在草堆里呆,忽听牢门锁链响动。
一个身影闪了进来,竟是王老憨。
“老憨哥,你怎么来了?”
李四惊讶地问。
王老憨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低声道:“我买通了狱卒,只说给你送床被子。
李四兄弟,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你也是想帮大家。”
李四苦笑:“老憨哥,对不住,是我害了大家。”
王老憨叹气道:“现在说这些也没用了。
我问你,那神土到底从哪里来的?解铃还须系铃人,说不定能找到恢复味觉的办法。”
李四犹豫片刻,终于说出了那个土洞的位置。
王老憨记下后,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包:“这是你嫂子刚烙的葱油饼,从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