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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明远显然早有准备,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巧的铁皮灯笼,熟练地接过火种,向着村西头跑去。
“不对劲啊,”
虎子边跑边对阿牛比划手势,“先生家在东边,怎么往西跑?”
阿牛这才反应过来。
更奇怪的是,李文并没有加入追赶的队伍,而是站在原地,望着张明远远去的背影,脸上是一种难以形容的复杂表情。
张明远对村中地形极为熟悉,专挑小巷穿梭,试图甩掉追赶者。
但阿牛和虎子从小在这些巷弄里玩耍长大,岂是那么容易甩掉的?
三人一前两后,在漆黑的村中无声追逐,如同上演一出哑剧。
其他参与抢火种的村民见状,大多选择放弃,转而回祠堂重新取火——按照规矩,石公会准备备用的火种。
跑到村西头的小河边,张明远突然停下脚步,转过身来。
阿牛和虎子急忙刹住脚步,警惕地看着他。
“二位贤侄,”
张明远压低声音,“请回吧。
这火种对我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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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牛摇摇头,比划着手势,示意这不合规矩。
虎子直接上前一步,伸手就要夺灯笼。
张明远闪身避开,不料脚下一滑,手中的灯笼差点脱手。
火苗剧烈摇晃,三人同时屏住了呼吸——幸好没灭。
“我不能让你们拿走它,”
张明远语气坚决,“这关系到一条人命!”
阿牛和虎子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困惑。
就在这时,李文气喘吁吁地追了上来,手中竟也提着一盏灯笼,里面跳动着微弱的火苗——显然是从祠堂取来的备用火种。
“先生,够了,”
李文对张明远说,“您不必如此。
这是我的家事,不该连累您。”
张明远摇头:“文哥儿,你是我看着长大的,我怎能见死不救?”
阿牛和虎子越听越糊涂。
虎子忍不住低声问:“文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先生不该参与抢火种的啊!”
李文长叹一声,在潺潺流水声中,道出了一段惊人的秘密。
原来,李文的儿子出生后不久就患上了一种怪病,浑身冷,面色青紫,啼哭无力。
村里郎中也束手无策。
眼看孩子一日日衰弱,李文心急如焚。
三天前,张明远偶然得知此事,想起在一本古籍中看到过类似记载:有一种先天寒症,需以“百年传承之火”
为引,配以特殊药材,方能治愈。
“百年传承之火?”
阿牛不解。
“就是连续百年不间断的除夕火种,”
张明远解释道,“石火村的抢火种习俗已延续千年,每年的第一簇火苗都具有特殊意义。
而连续百年的火种,据说蕴含着天地阳气,是驱除阴寒的至宝。”
李文接话:“我家自从曾祖父那代,就因战乱错过了抢火种,家族传承的火种断过一次。
而先生家的火种,已连续传承一百二十年从未间断。”
虎子恍然大悟:“所以先生才冒险来抢火种,是为了救文哥的孩子!”
张明远点头:“我本不想破坏规矩,但孩子等不到明年了。
按古籍记载,必须在除夕夜用这火种为引煎药,方能见效。”
阿牛想了想,突然比划起来。
李文看懂了他的意思:“阿牛说,既然是为了救人,我们应该帮忙保密。”
虎子也连连点头:“对对对,救人要紧!
我们就说先生是替文哥抢的火种,反正文哥身体虚弱,请人帮忙也说得过去。”
就在这时,村中传来嘈杂的人声,火把的光亮向这边移动——显然是村民们现异常,找过来了。
张明远当机立断:“文哥儿,你带火种快回家煎药!
我和阿牛、虎子来应付村民。”
李文犹豫了一下,接过张明远手中的灯笼,深深鞠了一躬,转身向家中跑去。
不多时,村民们举着火把赶到小河旁,领头的正是石公。
老人虽然年迈,但目光如炬,一眼就看出情况不对。
“明远,这是怎么回事?你为何参与抢火种?”
石公声音低沉,不怒自威。
张明远上前一步,躬身行礼:“石公,我是替文哥儿抢的火种。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