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拓跋宏脸色也是剧变,一把抓住御医的胳膊:“可能解?父皇可有性命之忧?”
老御医连忙道:“大殿下稍安!此毒虽烈,但好在…好在陛下体内似乎…似乎早有另一种药力与之相抗?老臣一时也难明究竟…不过眼下看,毒性蔓延已被大大遏制!当务之急是止血清创,再辅以解毒汤剂,陛下洪福齐天,定能转危为安!”
“另一种药力?”拓跋宏眉头紧锁,目光锐利地扫过皇帝苍白的脸,又极其自然地、带着审视地掠过毛草灵,仿佛在寻找某种关联。
皇后却像抓住了救命稻草,指着毛草灵厉声道:“是她!一定是她!这妖女整日里给陛下进献些不明不白的汤药!定是她下的毒手!里应外合!想谋害陛下!”
这指控如同火上浇油。
“皇后娘娘息怒!”一个苍老但中气十足的声音响起。
宰相赫连勃排众而出。
这位三朝元老须发皆白,面容清癯,眼神却锐利如鹰。
他先是对着受伤的皇帝躬身行礼,然后才转向皇后,语气沉稳:“陛下遇刺,乃举国震惊之大事!刺客凶顽,服毒自尽,死无对证。此时断言灵妃娘娘是主使,未免过于武断,有失公允。”
“武断?”慕容嫣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声音陡然拔高,“赫连勃!你老眼昏花了不成?刺客分明是冲她而来!若非她在此,陛下怎会遇险?她手上沾着陛下的血!她的汤药里说不定就是毒药!铁证如山,你还想包庇这妖女?”
赫连勃面色不变,不卑不亢:“娘娘,手上沾血,只因灵妃娘娘当时离陛下最近,情急之下欲以身相护,此乃忠勇之举,岂能视为罪证?至于汤药,陛下每日入口之物,皆有专人查验记录,御药房皆有存档。若真有毒,一查便知。当务之急,是救治陛下,追查刺客余党,而非在此无凭无据,妄加揣测,寒了忠臣之心!”
“忠臣之心?”慕容嫣气得浑身发抖,指着赫连勃,“我看你是被她这狐媚样子迷了心窍!陛下若有不测,你担待得起吗?!”
“够了!”
一声虚弱却带着不容置疑威严的低喝响起。
是皇帝!
他不知何时睁开了眼,脸色依旧苍白如纸,额头布满冷汗,眼神却锐利得惊人,扫过争执的皇后和宰相。
“朕…还没死!”他咬着牙,每一个字都带着痛楚和怒意,“吵吵嚷嚷…成何体统!”
“陛下!”皇后和赫连勃同时躬身。
皇帝的目光,最终落在了跌坐在地、脸色惨白如纸的毛草灵身上。
那目光极其复杂,有审视,有疑虑,甚至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毛草灵迎着他的目光,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却发现喉咙干涩得发不出任何声音。
所有的辩解,在皇后那声声泣血的指控和眼前这铁一般的事实(她满身是血地出现在刺杀现场)面前,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灵妃…”皇帝的声音沙哑低沉。
毛草灵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你…”皇帝喘息了一下,肩头的剧痛让他眉头紧锁,“先…回你的…栖梧宫…没有朕的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