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血染残局·鹞鹰现形(1 / 10)

    >皇帝驾崩前喷出的血染红了我手中的鹞鹰密报。

    >太子拓跋宸哭喊着指控我毒杀父皇,意图篡位。

    >我顶着朝臣质疑的目光,割开皇后手腕——皮下是鲜红渗血的活体瘀痕。

    >“自缢者怎会有新伤?”我举起染血的刀,“昨夜皇后被圈禁前,太子殿下送去过什么?”

    >赫连勃突然出列,指证太子亲信曾送秘药。

    >当太子情急之下脱口而出鹞鹰密令时,满殿死寂。

    >原来最危险的猎手,一直伪装成最温顺的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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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养心殿内,死寂被彻底撕碎。

    那口暗红近黑的血,如同来自地狱的喷泉,溅满了明黄的帐幔,溅在毛草灵高举的素手和额角的纱布上,更是在拓跋宸那张涕泪横流、写满惊惶与怨毒的脸上泼洒出刺目的猩红。浓烈到令人作呕的铁锈腥气瞬间压倒了药味,充斥了每一个角落,宣告着一个时代的终结。

    “父皇!父皇啊——!”拓跋宸的悲号撕心裂肺,他死死抓住染血的被褥,身体筛糠般抖动着,仿佛那喷涌而出的不是血,而是他赖以生存的支柱。

    “陛下——!!!”福禄的哀嚎带着太监特有的尖利绝望,他扑倒在龙床边,额头重重磕在冰冷坚硬的金砖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太医们早已面无人色,首席太医颤抖着手,再次探向皇帝拓跋泓的颈侧。时间仿佛凝固了数息,他枯槁的手指猛地一缩,如同被烫到,整个人如同被抽干了力气,噗通一声瘫跪在地,声音嘶哑空洞,带着灭顶的绝望:“陛下……陛下……龙驭……龙驭上宾了……”

    大魏王朝的擎天巨柱,在至亲的背叛与未解的滔天疑云中,轰然倒塌。龙床上那具被血污浸染的枯槁身躯,再无一丝生气。

    毛草灵依旧保持着双手高举丝绢、额头触地的姿势,纹丝不动。温热的、粘稠的帝血沿着她的额角缓缓滑落,带来一种灼烧般的触感。时间在她周围似乎变得粘稠而缓慢,每一滴血珠滚落的轨迹都清晰可见。皇帝的暴毙,鹞鹰密报的揭露,太子的指控与反扑……所有线索如同狂舞的毒蛇,在她脑中疯狂撞击、缠绕。

    风暴,才刚刚开始。而她手中,除了这卷被帝血浸染得更加狰狞的“鹞鹰”密报,只剩下……一片巨大的权力真空和足以将她撕碎的惊涛骇浪。

    “是你!是你这毒妇!”拓跋宸猛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如同淬毒的匕首,狠狠刺向毛草灵。他脸上的悲痛瞬间被一种疯狂的指控取代,手指颤抖着,几乎要戳到毛草灵的鼻尖,“毛草灵!你构陷母后!逼死国母!如今竟敢……竟敢毒杀父皇!你好狠毒的心肠!你是想害死我拓跋氏所有血脉,好让你这妖妇独掌大权,篡位夺权吗?!父皇……父皇就是看了你那所谓的‘证据’,才急怒攻心,吐血而亡!是你!是你害死了父皇!你这弑君篡位的逆贼!”

    他的声音凄厉高亢,带着刻骨的怨毒和煽动,在死寂的殿内激起巨大的回响。每一个字都像淬毒的冰锥,狠狠扎向毛草灵。

    “毒妇!弑君!”拓跋宸身后的几个东宫内侍立刻尖声附和,如同应和的鬼魅,“拿下她!为陛下报仇!”

    殿内的气氛瞬间紧绷到极致。太医们惊骇地缩在一旁,内侍们噤若寒蝉。赫连勃布满皱纹的老脸上肌肉剧烈地抽搐了一下,浑浊的眼底翻涌着惊涛骇浪,他死死盯着毛草灵手中那卷染血的丝绢,又看向状若疯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