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垂帘惊变 龙椅下的暗流汹涌(1 / 7)

赫连勃当朝提议调离禁军统领巴图鲁。

“京畿安,则天下安。”

他声音沉如古钟。

毛草灵指尖划过冰冷凤钗:“赫连大人以为,何处不安?”

宗令拓跋宏夜闯长春宫:“腰牌监造司主事死了!

临死前刻下‘鹞’字!”

刺客同党在宗人府黑狱嘶喊:“鹞王万岁!”

随即浑身爆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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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心殿那场血色惊变的余波尚未平息,灵堂刺杀与刺客诡异化水的恐怖阴影又如同粘稠的墨汁,沉甸甸地浸染着整个帝都。

恐慌如同无声的瘟疫,在宫墙内外蔓延。

街头巷尾的议论被强行压下,但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山雨欲来的窒息感。

新君年幼,垂帘听政的皇贵妃根基未稳,暗处的敌人却已亮出了淬毒的獠牙。

当第一缕惨淡的冬日晨光艰难地穿透厚重的铅灰色云层,洒在紫禁城巍峨的琉璃瓦上时,乾清宫前的广场已是一片令人心悸的肃杀。

汉白玉的御道冰冷坚硬,反射着金属般的寒光。

身着各色官袍的文武百官,如同泥塑木雕般按班次肃立,鸦雀无声。

空气仿佛凝固了,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沉甸甸的铅块。

所有人的目光,无论敬畏、探究、猜疑,还是隐藏更深的算计,都聚焦在那紧闭的、象征着帝国最高权力中枢的乾清宫正殿大门上,更聚焦于那扇大门之后,即将垂下的珠帘之上。

沉重的、包镶着鎏金铜钉的朱红宫门,在令人牙酸的“吱嘎”

声中,被两排身着明黄服饰、面无表情的司礼监太监缓缓推开。

门内,是深不见底的幽暗,仿佛巨兽张开的咽喉。

“陛下驾到——皇贵妃娘娘驾到——升朝——!”

尖利而极具穿透力的唱喏声,撕裂了广场上死一般的寂静,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激起无数涟漪。

百官悚然,动作整齐划一地撩袍,跪倒,叩。

山呼万岁、千岁的声浪在空旷的广场上回荡,带着一种空洞的、仪式化的庄严。

“吾皇万岁!

万岁!

万万岁!”

“皇贵妃娘娘千岁!

千岁!

千千岁!”

毛草灵端坐于九龙御座之后,一层细密的珠帘垂落,将她与御座上的小皇帝拓跋弘隔开,也将她与殿下黑压压的臣工隔开。

帘外的一切,在她眼中都蒙上了一层流动的、模糊的光影,如同雾里看花。

这层帘,是权力的象征,也是囚笼。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那无数道目光穿透珠帘带来的审视压力,沉重得几乎让她喘不过气。

额角纱布下的伤口隐隐作痛,灵堂那滩焦黑污迹和福禄灰败的脸再次浮现在眼前。

她挺直背脊,指甲深深掐入掌心,用尖锐的痛楚驱散身体的疲惫和心中的寒意。

“众卿平身。”

她开口,声音通过珠帘传出,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却刻意拔高了几分,努力展现出一种符合身份的、不容置疑的威仪。

“谢陛下!

谢娘娘!”

百官起身,垂手侍立。

偌大的殿堂,落针可闻。

张廷玉作为辅,率先出班,手持象牙笏板,开始奏报先帝大行仪典筹备及新君登基大典的诸多繁杂事项。

他声音沉稳,条理清晰,极力将一切拉回“正轨”

,试图用繁琐而庄严的礼仪程序,冲淡这朝堂之上弥漫的不安。

钦天监监正紧随其后,奏报吉日吉时,礼部尚书奏报仪仗、卤簿、乐章……一项项,一件件,都在竭力营造一种“国丧虽哀,新朝有序”

的表象。

毛草灵隔着珠帘,目光沉静地听着。

她偶尔简短地回应:“准奏。”

“依议。”

“张阁老统筹即可。”

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无形的重量。

她在适应,适应这垂帘之后的位置,适应这掌控全局的节奏。

然而,所有人都知道,平静只是表象。

那无形的暗流,在肃穆的朝仪之下,正汹涌澎湃地寻找着突破口。

当冗长的礼仪程序告一段落,短暂的沉寂降临。

这沉寂比刚才更令人窒息,仿佛暴风雨前的宁静。

就在这时,一个深紫色的身影,如同古松般沉稳地出列。

赫连勃。

他走到丹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