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配的。
还有,那表妹的父亲,十年前曾在大唐做过官,后来因贪腐被罢黜,听说……还受过毛氏家族的牵连!”
毛草灵心里“咯噔”
一下。
毛氏家族,正是她穿越前的家族。
那个江南表妹,竟是冲着她来的?
“有意思。”
耶律洪冷笑一声,“十年前的旧怨,竟追到朕的后宫里来了。”
他看向毛草灵,“看来,你这大唐富家公主的身份,藏不住了。”
她心口一紧,正要解释自己并非真正的公主,却被耶律洪按住了手:“不必解释。
不管你是谁,现在都是朕的宸妃。”
他站起身,声音陡然转厉,“李德全,将那江南女子打入天牢,彻查十年前的旧案。
另外,传朕旨意,淑妃识人不明,罚禁足三个月,闭门思过。”
李德全领命而去,暖阁里又恢复了安静。
炭盆里的火星噼啪作响,毛草灵忽然觉得喉咙紧:“陛下早就知道我不是真的公主?”
耶律洪转过身,目光落在她脸上,带着探究:“第一次见你时,你给朕讲‘地球是圆的’,还说能造出不用马拉的车子。
哪个公主会懂这些?”
他轻笑一声,“何况,大唐那位真正的昭阳公主,朕三年前在边境见过,性子骄纵得很,可没你这么多鬼主意。”
毛草灵的脸瞬间红透。
原来他早就知道,却一直没点破。
那些她以为天衣无缝的掩饰,在他眼里竟如此可笑。
“那你为何……”
“为何留着你?”
耶律洪替她说完,走到窗边望着外面的暮色,“因为你有趣。
这宫里的人,不是想着争宠,就是想着夺权,只有你,总在琢磨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他顿了顿,声音低沉下来,“而且,朕觉得你身上有种东西,是这宫里所有人都没有的。”
“什么东西?”
毛草灵追问。
“活下去的韧劲。”
耶律洪回头看她,眼神认真,“从青楼到和亲,再到这后宫,换了别人,或许早就垮了。
可你不一样,你总能找到法子,让自己活得更好。”
毛草灵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又酸又软。
穿越到这个时代,她一直小心翼翼地活着,以为自己伪装得很好,却没想到,早已被人看穿了内里的挣扎与倔强。
“夜深了,朕送你回去。”
耶律洪拿起她的披风,轻轻搭在她肩上。
指尖触到她的脖颈,带着微凉的温度,让她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两人并肩走在宫道上,两旁的宫灯昏黄,将影子拉得忽长忽短。
偶尔有巡逻的侍卫经过,见了他们都躬身行礼,大气不敢出。
“那个瓷窑,你打算烧什么样的瓷器?”
耶律洪忽然问。
“臣妾想烧青花瓷。”
毛草灵来了精神,“用钴料着色,在白瓷上画些山水花鸟,再罩上一层透明釉,烧出来会特别好看。
而且钴料在咱们乞儿国的西域就有,不用依赖大唐进口。”
她越说越兴奋,连带着脚步都轻快了些:“到时候可以大量生产,卖到周边国家去,赚来的钱可以改善农田灌溉,还能修水利……”
耶律洪静静地听着,嘴角噙着笑意。
月光洒在他脸上,柔和了他平日里的威严。
毛草灵说着说着,忽然意识到自己太失态了,不好意思地停住嘴:“臣妾说得太多了。”
“不,朕爱听。”
耶律洪停下脚步,认真地看着她,“以后有什么想法,都可以跟朕说。
哪怕是天方夜谭,朕也想听。”
毛草灵的心跳又开始不争气地加,她低下头,看着两人交叠的影子,忽然觉得,这深宫里的路,或许也不是那么难走。
回到宸妃宫时,已是三更天。
贴身宫女晚晴端来安神汤,见她脸上带着笑意,忍不住问:“娘娘今日遇到喜事了?”
毛草灵接过汤碗,暖意从指尖传到心里:“是啊,遇到了。”
她望着窗外的月光,忽然想起刚穿越时,在青楼里望着月亮哭的日子。
那时她以为,自己的人生早就完了。
可现在,她不仅活了下来,还能在这里,为自己争得一席之地。
只是她不知道,这场看似平息的风波,不过是后宫争斗的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