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淮之说完之后,就看到对方一脸无语,明摆着是不信的。
他也不在乎她信不信,毕竟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哪怕是考虑到正常的社交礼貌,她都会帮他一下,更何况司淮之自认没有提出什么让人为难的要求。
冉蓁看着他掌心渗出的血珠顺着掌纹缓缓流淌而下,沿途的血迹在他们说话间逐渐干涸,现在光是用纸巾怕是擦不掉了。
虽然知道司淮之完全在鬼扯,也不清楚他到底想干什么,不过他主动给她送经验,冉蓁找不到必须拒绝的理由。
“稍等一下。”
为了应对突发情况,冉蓁抽屉里有一些简单的消毒药物,接着她又从包里拿了一盒创口贴,这是她平时防止鞋跟磨脚,随身带的。
没办法像林管家处理的那么专业,这些对她来说就已经是极限了。
纱布绷带别说是随身带了,她家里都没有。
拿完东西她招呼司淮之:“请跟我来一下。”
司淮之全程安静地看着她翻完抽屉又翻包,还不忘把那盒抽纸巾给一起带上,让他跟上自己时手里拿满了东西。
他心情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很好,脚步轻快地跟了上去。
冉蓁把司淮之带进了卫生间,指挥他站在自己边上,好在人设上是个乐子人的家伙,这会儿异常乖巧,让他站哪里就站哪里,让他伸手就伸手。
司淮之手上的划痕不深,按理来说只要没有外界不断施力,走过来的这段路上血就该止得差不多了。
可奇怪的是,当司淮之伸手的时候,他掌心的血完全没有止住的意思,也不知道他怎么搞得,被血糊了一手。
冉蓁把这个归咎于司淮之没有痛觉,他可能没有办法判断伤口情况,路上无意间用力握拳扯到了之类的。
她把他的手掌小心翼翼地展开,明明不是什么大伤,却因为血糊得满手都是,昨天的两条刀伤,今天又增加了一条,看起来怪触目惊心的。
好在昨天的那两条没有再出血。
“你可能会觉得我这个人说话太直,”冉蓁抽了两张纸巾,“其实我觉得你没有做饭的天赋,要不还是放弃吧。”
其实想想也是,正常人痛的第一时间就会让自己远离伤害到自己的东西,但司淮之没有痛觉,这意味着他对受伤这件事没有正常人该有的防御本能。
司淮之可能真的不适合做饭这种要用刀的事情。
左右司家足够有钱,他根本不需要克服不会做饭的弱点,这对有钱人来说也不算弱点,他又不去英国留学。
她说完之后就听到司淮之似乎在她头顶轻笑了一声。
但他平时也都是笑眯眯的,她也没有放在心上,拿着纸巾叠得够厚之后就按在了他出血的位置,准备先简单止个血。
她力道不大,毕竟太用力反而会让伤口裂开,对面还是一个没有痛觉的患者,就算她力气用得不对,对方都没有办法喊疼来提醒她。
冉蓁才刚这么一想,就听到司淮之发出了“嘶”的一声。
像是被疼得倒吸了一口冷气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