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浊狱镇狱官李十五,今日前来扛鼎!”
大殿之中,李十五话声冷冽,好似裹着风雪一般,就这般不断回荡着。
静,无比寂静。
此时此刻。
殿中所有人,都是怔怔盯着那一道身影,茫然,难以理解,出乎意料,凭什么……,所有情绪一一在他们眸中闪过。
足足十数息后。
“走,这就走,老子不玩了,******”,云龙子口中骂咧不绝于耳,一张阴湿鬼男脸满是忿忿之色,手中祟扇更是捏的“咔咔”作响,转身就是要离去。
偏偏脚底之下,宛若生根一般,似有一股莫名之力阻止他离开这处宫阙。
“善……善莲?”,妖歌却是喜形于色,“有他这位人族至善,再加上我这位人族之智,善智合璧之下,这一行唯有一字!”
他仰天大笑,吼出一字:“稳!”
贾咚西见到李十五,一双小眼精明市侩之色一闪而过,接着不断向周围人道:“各位,之前咱与这位道友做过一单买卖,可是付了他一千个功德钱。”
“一千个,那可是整整一千个。”
他满脸‘实诚’之色,似在吐露自已肺腑之言:“咱收的只是一堆破烂,却依旧尽可能的给了高价功德钱,甚至还凑了个整。”
“这就是咱的诚意,这就是我……童叟无欺,从不售假贾咚西!”
只是,并无多少人搭理于他。
此时此刻。
场中一位位存在,他们之目光,不断在李十五还有十五道君之上交替,眼露迟疑之色。
“浊狱我知道,乃人山最底层囚笼,猪狗所待之地,可镇狱官是什么?人山有这官称?他又凭什么能来此地?”
“好像是有,只是渺小到可以忽略不计。”
“各位等等,他方才说自已是‘战妖九升’,那岂不是说他才是那个杀自已兵领功的败类,而非十五道君,这……”
全场之人,约莫三百来位。
无论男女,他们个个熠熠若天上星,尊贵难以言喻,此刻心中感觉,就仿佛一群虎狼正在食那饕餮大餐,却是一条野狗突然闯入了宴席。
忽地,一道男声幽幽响起。
其源头,是一个背负古剑,五官清隽男子,是浊狱守山之战主导者古傲。
他道:“守山之战,就是这厮投诚异族,将我等所出卖的,又挨个将我等活剐。”
“一山官公子名为金钟,同样是他所杀。”
“不可思之地,他又投靠一个名为‘收魂小鬼’的妖孽,让我们所有人魂归轮回之中,就是不知最后怎么又活了过来。”
“还有遥山境‘未孽’一事,灰雾之中一共死了千万之人,皆为他所杀,甚至被他用一根根红绳悬尸于头顶,群尸摇曳起伏宛若一片残酷尸海。”
“还有离山境一座山城百万之人消失,在下对此人颇为关注,故想法设法打听此等悬案,果然,同样有这厮在场……”
静,又是寂静。
良久之后。
一位看上去十五六岁少女,忍不住打了个冷颤,连着手腕间一串银铃不停晃动。
她细声道:“这……这人,有干过好事吗?”
古傲低头,似在思索,而后缓缓开口道:“要说他做的好事……”
妖歌怒声将之打断:“污蔑,纯纯污蔑!”
“善莲所做每一件事,皆背后蕴藏深意,是真正的‘善’,不过世人不能理解他而已。”
“你这个古傲,可是要和妖某来辩证一番,善莲究竟是善还是恶!”
见是妖歌,古傲低头一声不吭。
云龙子冷笑:“与你辩证,他李十五永远也不可能恶,就是他与狗抢一坨屎,你都会称他……
妖歌同样将他打断:“善莲若真与狗争屎,可能是他觉得屎中淬了毒,恐伤狗命,故以身试上一试?!”
不过马上,两人像是记起了什么往事,皆话音止住,默默一声不吭。
而全场还有一人面露喜色,自是十五道君。
他长长一叹,宛若褪去千斤重担:“各位现在可是明白,你们一直以来误会于我,我仅是……为他背负骂名罢了!”
只是此刻。
一道怒声响起,宛若惊雷炸裂长空。
“我……不服!”
出声的,是那位争当扛鼎之人,恣意昂扬之青年。
他体态高大,头顶黑玉道冠,眉间一道赤红竖纹如火焰燃烧。
他过头去,面朝屹立空中那位模糊男子身影:“前辈,此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