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病下的,早两日,夫人晨起就说精神不济,夜里还睡不踏实,本以为只是一时疲累,歇息两日就会好转,结果今儿个起来病情突然加重。”
姜氏自己心里有鬼,对昨夜宣杨托梦一事,深信不疑。
所以,直接导致她忽视朝颜睡得不省人事的事。
毕竟——
鬼影飘忽来去,足不点地,这些个下人不被惊动再正常不过了。
宣屏脸上的伤口还没完全长好,素日里,哪怕她一个人在房里,睡觉都是以轻纱遮面的。
此时,这块纱,很好的遮掩了她烦躁愤怒的表情。
又送走一位大夫,姜氏挣扎起身,冲她招手:“屏姐儿,你快去准备一些香火蜡烛,再去长生铺多多买一些纸扎,不拘是些什么物什,总之越多越好,越奢华越好。
再去禀了你祖母,自账面上多支取一些银钱,我近来甚是想念你父亲,我们去太清观住上一阵子,给你父亲做几场法事,缅怀缅怀。”
这个屋子,她总觉鬼气森森,一天也没法再住下去,她怕今夜宣杨还上来找她。
宣屏自是不肯。
宣杨死时,宣睦十一,她才四岁,压根对这个父亲没有任何印象,更别提感情了。
“母亲,您这不是病了吗?”
她推诿,“来回颠簸,父亲在天有灵也会心疼的,这样的事,您吩咐底下人去办,父亲也不会见怪的。”
“不行!
我要亲自去!”
姜氏这次却分外强硬。
宣屏没有耐性哄她,赌气背转身去:“那您自己去吧,我的脸都还没好,山上蛇虫鼠蚁多,我害怕。”
姜氏正在草木皆兵时,自然也不敢独自住到山上道观。
她想了想:“你不觉得咱们母女今年流年不利吗?有些事情,是宁可信其有的,否则前面十几年都顺风顺水,怎么今年就生出这么多事情来?我近来……”
想到昨夜的宣杨,她不寒而栗。
强忍着心尖上的颤抖,勉强道:“时常梦见你父亲,我们去给他做几场法事,祭拜一下,他会保佑我们的。”
宣屏前面十七年的人生,的确算是过得顺风顺水。
这段时间,她却是诸事不顺。
她依旧不信这些,但她现在处处受制,确实亟需时来运转好扳回一局的。
“那好吧。”
咬咬牙,她还是答应了。
国公夫人那里,派下人去显得不尊重,是宣屏去说的。
国公夫人习惯了姜氏母女时不时的作妖,只是银子没随她要,只叫公中拨过去二百两。
换做平时,姜氏肯定要哭哭啼啼说些有的没的,影射自己孤儿寡母被克扣了银钱,这回她只想尽快住到道观去,一声没坑,自己又用体己贴上一些,当天下午就收拾了几车东西赶去了城外太清观。
盯着这边动静的庄林,看她被狗撵一样的逃出城,心里越来越凉。
这明摆着就是心虚啊!
他不敢隐瞒,立刻又给宣睦去信说明情况。
消息报到虞瑾这里,他以为虞瑾会说点什么,虞瑾却什么也没说:“知道了。”
庄林磨磨蹭蹭。
虞瑾拨了一会儿算盘抬头:“你还有事?”
“没!”
庄林转身飞快的跑了。
他在府里不太呆得住,赵青那边也用不着他,次日就跟随华氏一行人去了城西的粥棚帮忙。
边城多战乱,善人们布设施粥的现场庄林没少见,往往场面都很乱。
然则京城这边,不知是对百姓教化得更好,还是因为有宣宁侯府的两排府兵镇着,倒是井然有序。
往往都是穿着破烂的老人孩童优先,也有一些家中没多困难,却故意穿着破衣烂衫过来讨便宜的。
这里不是流民聚集地,横竖不过一碗稀粥的事,百姓们平时都是精打细算过日子,贪一口吃的也没多招人恨,大家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众人忙得热火朝天,突然有少女银铃般的笑声传来:“沽名钓誉,装腔作势!”
这里接近西城门。
循声看去,却是一队华丽车马,长长的队伍自城外进来。
看装束,是一群少男少女,相约去城外赛马打马球去了。
此时,有人马背上还挂着球杆,有人衣物上还沾了泥土。
马车跟在后面,十几个少男少女说说笑笑打马走在前面。
虞璎看过去,立刻锁定目标:“岑晚吟,有本事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一群年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