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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耐着性子:“我在前面打下船的那些人,都是不会水的,是防着后续遇事,以防万一,可方嫂子的儿子和男人我没动。”
陶翩然这回思路跟上,表情变得沮丧。
虞瑾道:“她那男人和儿子,都是熟悉水性的,却被她自己放倒,趁机留在了岸上,所以,石燕和石竹就一直盯着她了。”
陶翩然沉默下来。
方家两口子卖身在自家二十载,两个孩子也是陶家的家生子,这种人都会背叛,她只觉毛骨悚然。
虞瑾再问:“你能保证,船上你带来的这些人里就没有第二个方嫂子了?你确定要带着他们一起上岸?”
陶翩然咬住嘴唇,片刻之后,摇了摇头。
她现在,谁都信不过了。
今天要不是因为带着虞瑾,她都不敢想现在自己会落得什么下场。
怕是,生不如死吧。
“中了蒙汗药的人,被水一激就会醒,放心吧。”
虞瑾随口又安抚了她一句。
很快陆靳云就凿烂船底,带着人上来。
虞瑾临走又倒酒,点燃一把火。
之后八名镖师,加上虞瑾一行四人,十二人,带着几个箱子,分乘了四条小船,趁着夜色飞快滑向岸边。
哦,还带着一个被打晕的大块头。
坐上小船,陶翩然突然痛心疾一拍船沿:“呀!
我嫁妆!
那可是掏空了我母亲一半家底给我置办的。”
虞瑾似笑非笑看她:“那你回去搬?要财要命?”
不用陶翩然回答,另一搜船上的石竹立刻喊:“要命!”
陶翩然心头滴血,硬生生被这主仆俩的一唱一和驱散了不少阴霾。
远处几艘船上的人,听见这边船上打斗声停止,一时也没敢贸然上前,又等了好长时间,远远看着几只小船消失在夜色,才有胆子大些的船主犹豫着要不要靠近瞧瞧。
然后,就有人惊呼:“那船……好像在往下沉。”
“有火!
甲板上是不是着火了?”
“是水匪杀人越货之后放火烧船了吗?”
“这怎么办?要不要救人……”
这时,船上中了蒙汗药的十几个人,落水后纷纷转醒,有人沉着直接朝大船方向游,有人则是胡乱扑腾。
横竖“水匪”
已经离去,就有热心肠的船主开船上前救人。
也有人胆子小些,当即命令返航,去往鄂州府报官。
这些,都与虞瑾和陶翩然无关了。
几条小船没有就近上岸,为了尽量避开追踪,顺流而下,黎明时分,趁夜找了下面一处小镇上的渡口方才停靠。
搬着箱子上岸,又在附近城镇买了车马,虞瑾一行伪装成省亲南下的队伍,继续往南走了。
是的,她们继续南下了。
那个带着的大块头水匪,石燕给他灌了药,装在箱子里,叫他一直昏睡。
陆路没有水路便捷,赶了一天路,虞瑾没让直接去江陵府,而是拐去了离江陵府最近的一处大渡口。
陶翩然起初一直在想,究竟是谁要害她,后来想不明白,觉得脑壳疼,索性就不想了,却显而易见的情绪不高。
“我们来这里做什么?而且,我们为什么不回京?都这样了,你总不会还想要把我送去宜州完婚吧?”
她觉得,现在她已经没心情成亲了,家里如果知道她的船沉了,人还不知所踪,估计得疯了。
虞瑾选择性回答:“我的那艘船停在这,陆路不好走,我们还是走水路。”
陶翩然立刻振奋几分。
她也没多想,虞瑾明明说她的船要晚两日出,怎么这么快就等在了这处。
一行人来到码头,船上都是宣宁侯府最得力的一批家丁护卫。
“大小姐!”
带队的常戎恭敬迎候。
虞瑾带着一行人上船,陶翩然突然有种劫后余生之感,趴在船沿,畅快的大口呼吸。
然后,她便又意识到不对。
虞瑾正在和常戎交代事情,陶翩然转头问她:“我们这还是在南下?你是非要把我送去谈家不可吗?我的嫁妆大部分都没了,这样过去丢人现眼吗?而且……我现在还哪有心情成亲?”
虞瑾没理她,先和常戎交代完事情,这才冲她招招手:“跟我来。”
陶翩然狐疑着,小跑过来。
虞瑾带她进了最下层的一个船舱。
那个大块头水匪被绑在一根柱子上,石燕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