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这谈生意……人多了似乎不好。”
虞瑾似笑非笑,她指了指庄林:“这也是我家的仆从,他方才就是从二楼房间出来的,怎的……同样是仆从,掌柜慧眼,还硬要当面给我分个三六九等不成?”
南方之地富庶,商贾也多。
掌柜不是没见过走南闯北的女商贾,也是为人豪爽大方,嘴皮子利索,生意场上唇枪舌剑不输男子。
可眼前这位,他却压根没往那方面想。
一来,虞瑾太年轻,看着都不到二十岁的少女模样,二来看她的样貌举止,都更像是后宅女子。
哪想到,气势这般凌厉,言辞也无比犀利。
“您这话可就折煞小的了。”
掌柜连忙道歉,依旧不敢擅自放人上去。
这时,楼梯口出现一人,是个三十多岁一看就精明干练的男子。
“钱掌柜,放他们上来吧,无妨的。”
“是!”
钱掌柜这才让路。
他也没再跟上去,躬身,抬手:“诸位请!”
虞瑾表情冷漠,带着一行人上楼。
他们进城时打听过,这条街是整个韶州城内最繁华热闹的一条,而这座酒楼,又是这条街上数一数二的大酒楼。
占地广,里面装饰的也华丽讲究,乍一看,甚至不输京城琼筵楼那几家的排场。
楼上,也是静悄悄,明显没有接待客人。
大多数雅间都房门紧闭,只其中一间,门口站着一个下人。
那道房门开着,里面也异常宽敞。
虞瑾以为宣睦是同人在此处用饭,顺便谈事情,然则他们像是已经吃完,桌上不见饭菜,只余空气中一些尚未散掉的酒肉香。
此时,窗前那几人已经回到屋中重新落座。
宣睦单独坐在一边,身后站着庄炎。
另一边,则是那个身材福的中年人,他身后跟着三人,一老一少两个账房先生打扮的该是随从,另有一二八年华的娇俏少女,看衣着装扮,不像随从也不像请来的乐伎,该也是位闺秀。
“我才离家多久,你们怎么寻到这处来了?”
宣睦率先开口。
他的情绪向来内敛,语气也无多少起伏,并听不出具体喜恶。
陶翩然谨记虞瑾叮嘱,抿住唇,一声不吭。
虞瑾状似目中无人,与他同样冷淡:“我们上午才在渡口下船。”
两人都是模棱两可,但两句话,已经交换了大概信息。
对面的中年胖子暗中观察,一时不好判断几人关系,就笑呵呵道:“不介绍一下吗?这二位是……”
方才陶翩然在街上喊表哥,可现在陶翩然全程躲在虞瑾身后,他便不由的对虞瑾警惕起来。
宣睦刚想含混推说两个都是表妹,虞瑾已经径自踱步,走到他同侧的椅子坐下,勾唇道:“你们不是在忙,先谈你们的正事吧。”
她态度随意自然,又隐隐带着强势。
一句话,就将话题绕了过去。
宣睦本就不想牵扯她俩,顺水推舟,便没继续介绍。
有人上了茶水,又很快退下。
虞瑾随手端起茶盏饮茶,一副事不关己又存在感很强模样的坐在当中。
庄林直接没回宣睦身边,就很自然的稳稳跟在她身后。
脊背笔直,端端正正。
呃,明晃晃一副小人得志嘴脸。
别说对面几人看得有些糊涂,就连庄炎都一副见鬼的眼神,偷瞄他好几眼。
啥情况?啥情况?啥情况啊?
咋感觉庄林这是突然飞上枝头,要把自己和世子都一脚踹了的节奏?
屋子里的气氛,一时有些怪异起来。
“咳!”
还是对面的中年胖子打破沉默,摆出一副好整以暇姿态,继续同宣睦交涉:“就谢某方才说的事儿,贤侄你意下如何?咱们这桩是大生意,又想长期合作……我这女儿,虽算不上花容月貌,容貌上也不至于辱没了你去。”
他视线转向旁边面容娇羞的少女,少女眉目低垂,莲步轻移,就要上前给宣睦添茶。
谢掌柜继续侃侃而谈:“你若做了我的乘龙快婿,那这贩粮的生意……”
“表哥!”
陶翩然突然跳起来,一把将拎着茶壶的少女推了个踉跄。
她表情说不上是愤怒还是惊恐,甚至还带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指着宣睦大骂:“你是疯了还是眼瞎了?这破地方,能有什么好姑娘?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你……”
那少女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