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年的小姐妹。
可如果她不做,她怕自己也会被从井里捞出来。
因为六小姐做这些事的时候,太平静也太冷静了,她甚至还时不时的嘴角带笑,轻松愉悦的模样。
那个样子……
太吓人了!
绿绮被押在这里,自认为在劫难逃,整个人都应激性的抖。
谁都看出她这反应不对了。
宣屏知道自己这俩大丫鬟都不成器,当机立断跑过来,率先质问:“绿绮,你与红绫平时都是一起的,你说……这到底怎么回事?”
她语气急切,愤怒中又带着点悲伤失望。
绿绮泪眼朦胧抬头看她,若非一切都是亲身经历,她怎么也联想不到这样的六小姐会是个杀人不眨眼的。
绿绮哽咽着,坚定摇头:“我不知道,傍晚那会儿小姐您不舒服,奴婢是一直陪着您的啊,并不晓得红绫做什么去了。”
她是死也不会供出宣屏的,因为她太清楚宣屏是什么人。
宣屏做事,半点痕迹不留的,当着她的面就把两个药包烧了。
就算她跳出来指证——
宣屏极大可能全身而退,她都不敢想,事后宣屏会怎么弄死她。
宣屏怔愣片刻,又踉跄挪到红绫面前,开始吧嗒吧嗒落泪。
她什么也不说,一看就是个柔弱善良的姑娘。
庄林看着这一幕,恶寒的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事情至此,其他人也不可能交代出什么有用的线索,如果一定要追究,只能揪着绿绮去审。
“来……”
英国公刚想喊人,将绿绮拖下去严刑拷问。
“够了!”
国公夫人睁开眼,目光犀利:“一个晚上,两条人命,还嫌不够吗?你们是生怕这件丑事闹不大,传不出风声去,非要惹得全京城都来看笑话吗?”
这话是实话。
但她这时站出来阻止追查,英国公的眼神立刻就不对了。
他怀疑——
老婆子这是做贼心虚!
宣睦却并不意外国公夫人会站出来要求息事宁人,至于她说什么遮丑,就纯属鬼扯了。
“行吧。”
宣睦道,“既然祖母觉得没必要再查……本来这内宅之事也不该我插手,就当我多管闲事了。”
说完,他有始有终,又朝两位长辈郑重作揖:“天色不早,孙儿就先回了,您二老也早些休息。”
说完,又是不等两人多说,直起腰背就走。
“你站住!”
英国公瞬间又被激起怒火,“你上次回来,就过家门而不入,你还有没有点规矩?我还没死呢,谁准你住到外面去的?”
正常来说,世家大族,只要当家的长辈健在,就不存在分家一说。
甚至于——
哪怕长辈过世,孝期之内也鲜少有人敢提分家,那也是要遭诟病的。
一顶不孝的大帽子扣下来,宣睦丝毫不为所动。
他重新理了理袖口:“那宅子是陛下所赐,祖父觉得我不该住,那就请您老上书陛下,请陛下收回去,我自然搬回来。”
一个晚上,他已经两度搬出皇帝压人。
英国公虽然知道他是拿着鸡毛当令箭,还偏就不敢驳他半个字,一张老脸气得通红。
宣睦很有礼数的等得一等,见他没后话了,这才一招手:“走了!”
庄林等人,训练有素,快列队:“是!”
“你!”
英国公被这般震慑,再度火起,指着宣睦怒喝,“我看你这眼里是半点没有我们这些长辈了,你母亲病倒,你不去侍疾……你给我去祠堂跪着!”
叫宣睦给姜氏侍疾?英国公自己都不敢这么想。
他还怕叫宣睦长时间对着姜氏,姜氏会哭哭啼啼的给他们老两口上眼药呢。
他就是找借口,要罚宣睦跪祠堂。
宣睦不慌不忙,扯出一个微笑,反问:“祖父确定?要我去跪祠堂?跪到什么时候?”
英国公只从这话里,听出了满满的挑衅。
他越恼火:“跪到什么时候?我不叫你起来,你就不准起来!”
“哦!”
宣睦应了一声,抬脚就走,出院子,果然是朝祠堂的方向去。
一边大步往前走,他一遍喊:“庄林。”
“世子!”
庄林快步跟上。
宣睦边走边说:“取文房四宝,送去祠堂,我连夜写折子,在家跪祠堂孝顺祖父,明日告假不上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