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以往她哭闹,十次有九次半都是别有目的的演戏。
这一回,则是真真切切的天塌了,毫无形象的坐在地上哭嚎。
宣屏也哭得浑身软,跟她一起跌倒在地,母女两个抱头痛哭。
李妈妈冲上前去,一把打掉庄林撑门帘的手:“你是怎么进来的?懂不懂规矩?这里是内院!”
宣睦的近卫,她认得,并不能把人怎样。
“来寻我家世子啊。”
庄林摸摸鼻子,再次真诚问,“我看国公爷的情况真的不太好,这位妈妈,确定不给找个大夫吗?他老人家年纪大了,可不如年轻人抗折腾,万一给耽误出个毛病……”
虽然国公夫人不惧国公爷,可国公爷才是一家之主!
李妈妈面如金纸,为难之余就被吓着了。
庄林:“你们不管国公爷的死活,我家世子可不能不孝顺。
算了,大夫还是我去请吧。”
言罢,没给李妈妈阻拦的机会,飞奔而去。
一个糟老头子,半只脚都进棺材了,还服用了虎狼之药……
李妈妈也怕英国公有个好歹,叫了几个人,进去合力把人搬去床上安置。
屋子里,一群人手忙脚乱。
院子里,母女俩哀嚎痛哭。
国公夫人赶来,瞧见的就是这一幕。
她沉着脸,先是呵斥姜氏母女:“把你这些市井无赖的泼妇行径收一收,你不要脸,我们英国公府还要脸呢。”
这句话,直戳姜氏命门。
“就因为我是小门小户出来的,你们就这样糟践我的女儿吗?”
她通红着眼睛,跌跌撞撞爬起来,“我嫁进你们宣家几十年了,你们还是不把我当人看是吗?瞧不上我,你们有本事就冲着我来啊,这么毁我的女儿,你们亏不亏心?”
这件事,确实足够丢人现眼。
姜氏自觉,宣屏以后是没脸活了。
她和这个女儿相依为命多年,自是舍不得。
哭闹着,再度绝望崩溃,捂住脸瘫在丫鬟怀里继续哭。
国公夫人蹙眉,直觉有哪里不对。
若是宣睦和宣屏出了事,姜氏应该是心虚到无地自容,还哪敢冲着自己叫嚣?
她给扶着她的况嬷嬷递了眼色,况嬷嬷点头,立刻进屋查看,身后就听一道熟悉的声音道:“祖母原来您在这,让我好找。”
国公夫人如遭雷击,恍然以为是自己年纪大了,耳朵出现问题。
她仓促转身。
就看宣睦款步而来,姿态闲散。
身边——
还意外跟着两个人。
宣宁侯府的二爷虞常河,以及大小姐虞瑾。
国公夫人眼皮疯狂抽搐,干瘪的嘴唇蠕动,生平第一次,有些无措的半晌没憋出一个字。
屋子里,明明乱糟糟的在张罗救人,可宣睦在这里,那屋子里的又是谁?
她脑中,一片混乱。
国公夫人突然无比鲜明的意识到,自己似乎真的老了,老到力不从心,这会儿又怀疑是自己记忆出现了问题。
“母亲这又是怎么了?”
宣睦随后又看向姜氏,面露疑惑。
按理说,为演戏到位,他也该象征性问一声宣屏,可心里实在膈应,他便就一眼也没看对方。
宣屏在他进来的瞬间,眼泪便戛然而止,只是茫然坐在地上,一时忘了起来。
有人要算计她和宣睦,宣睦应该是现端倪,又将计就计,反将了一军。
可是——
他却没管自己,甚至可以说是助纣为虐,眼睁睁看她一脚踏进火坑。
在宣睦出现之前,宣屏逃避不敢去正视这个问题,此刻不得不面对时,她整个人如是被抽干了精气神儿,呆呆的。
“睦哥儿!”
姜氏看见儿子,又找到依靠,嗷的一声,“你祖……”
已经进屋确认过情况的况嬷嬷出现,疾步冲上来,一把捂住她嘴巴:“大夫人病得糊涂了,奴婢送您回屋歇息。”
言罢,不由分说,就将姜氏强行带走了。
宣睦没拦。
国公夫人失策认栽,当即调整情绪:“是宣宁侯府的虞二爷吧?真是稀客。
我这儿媳病了好些时日,最近脑子有些昏沉,让您见笑。”
她又佯装斥责宣睦:“怎么不请客人去厅上喝茶?后宅岂是待客的地方?”
说着,就想将他们带出去。
“诶!
国公夫人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