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成了知情人,老太太还不铲除隐患,冒险继续留着姜氏,那就只能说明,她后续所图甚大。
“所以,你今日雷声大雨点小的闹这么一场,实则只是为了引蛇出洞?”
虞瑾此时方才了悟。
国公夫人虽然推了宣屏做替罪羊,但她的行事里,也并非毫无破绽。
她应该是早前就抓住了宣屏买药的线索,一直秘而不,就为了有朝一日,出了事好用对方背锅。
可是,今日这一出大戏,但凡宣睦真要追究,大可将厨房的人和沾手送饭的一干人等全部拿下,逐一拷问,总能查个水落石出。
虞瑾一直以为,他最后选择息事宁人,是不想家丑外扬。
“老太太把持国公府多年,根基不是那么容易撼动的。”
宣睦垂眸饮了一口茶,神色坦然:“不一步步逼她,将手上所有的牌出完,我不放心。”
其实,今日他做的最坏打算,是英国公直接毙命。
若是英国公死于非命,就要直接闹上公堂甚至朝堂。
届时——
三司彻查,这把火怎么都该烧回始作俑者身上。
结果,英国公命大。
当然,以国公夫人的手段,即使闹大,最后应该也是推个身边的奴才出来顶罪,说成是谎借她的名义。
最后,除了英国公府名声稀烂,老太太却未必伤筋动骨。
“既然你心里自有成算,那我就不多事了。”
虞瑾喝了茶,起身,“天色不早,我回去了。”
宣睦放下茶盏,跟着她往外走。
“不用你送,我自行回去。”
虞瑾跨过门槛,止步回头。
宣睦没说话,只垂眸瞧着她略显严肃的表情。
许久。
虞瑾以为他是有话要说,等了又等,突然后知后觉出点什么。
她心里微微一慌。
果然,就听宣睦说道:“你关心我?”
虞瑾:……
她和宣睦,此时算半个盟友,事实上,她对宣睦自身的破局能力,是有十足信心的。
因为身在局中,所以过来找他解惑,这是个完美借口。
可——
但凡换个人,她今天应该都不会跑这一趟。
四目相对。
虞瑾抿了抿唇,最终没有扭捏否认,她只是犀利反问:“难道不是你又处心积虑算计了我?”
宣睦不意外她会洞悉自己意图,他不心虚,反而愉悦轻笑出声:“算计到了?”
虞瑾:……
“我走了。”
这个人,大概正在兴头上,最近很有点狗皮膏药的属性。
她跟他,耗不起。
虞瑾脚步匆匆往外走,宣睦人高腿长,从容不迫跟着。
此时,天色已经见黑。
虽然在这京城里,不会出什么事,宣睦还是叫人牵马,亲自将她送回宣宁侯府。
此时,城东一座小院内。
宣恒踏着夜色进家门,径直闪身进了书房。
小厮小池子亦步亦趋,跟进去服侍,伺候他换下官服,穿上常服。
见小池子出来,等在外面的老妇卢氏方才推门进去,将一个刚灌的汤婆子塞进他手里:“外头天寒地冻的,快暖暖。”
“好。”
宣恒笑着接过,捧在手里。
卢氏边整理他换下的官服,一边和他闲话家常:“丫头已经在摆饭了,少夫人肚子大了,还是在正房吃吧,大晚上的,她进进出出不安全。”
“行,听您的安排。”
宣恒是惯常的儒雅模样,十分随和好说话。
走到旁边,去侍弄他养的几盆花草。
卢氏状似无意提起:“对了,今日主家出了件大事,听说国公爷中风偏瘫了。”
“老爷子身子骨儿不是一向硬朗,怎么突然就……”
宣恒没太在意,随口一问。
“不晓得。”
卢氏摇头,“惊动了太医院的院判大人,亲自过府诊断的。
应该府里是出了什么事吧,说是世子爷调动亲卫,进了国公府。
不过消息封锁的严,最后除了国公爷重病一事,别的没听说。”
宣恒终于被提起一丝兴趣,暂停手下动作:“那位世子爷向来稳健,对国公府里的事敬而远之,这样大动干戈,总要事出有因。”
卢氏年纪大了,似乎脑子记事比较迟钝,过了一会儿才慢慢说道:“具体的不清楚,就是事时,宣宁侯府的二爷和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