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动起手来。
他俩都是有分寸的人,不至于打伤打残,虞瑾淡定哄住华氏母女,继续闲聊楚王府今日这场闹剧。
马车里空间不够,两人较劲动的只是手上功夫。
若论擒拿肉搏,虞常河比宣睦更有经验,但宣睦胜在年轻气盛,头脑灵活,反应也快,两人打了个不相上下……
下车时,一样的狼狈。
髻散乱,衣衫不整。
虞常河很久不曾这般痛快的与人动手,颇有些意气风,嫌弃看了宣睦一眼,“大男人穿这么花里胡哨的,没品味!”
说完,大咧咧先进府去了。
虞瑾无奈:“先去我那,梳洗整理一下吧。”
这时候,天已经全黑。
厨房就只准备了虞珂一人的晚饭,华氏风风火火,直奔厨房,安排晚膳。
虞琢自觉跟过去帮忙,实则是不想跟在虞瑾二人身边尴尬。
尤其自从她私下给虞瑾出了个去父留子的馊主意后,再观察虞瑾和宣睦之间相处,明显是宣睦迁就虞瑾颇多……
她如今对着宣睦,总有点下意识的心虚。
准备晚膳需要时间,虞瑾带宣睦回暄风斋。
走近,瞧见被拆了一半的院门,宣睦蹙眉:“院门这是……塌了?”
虞家又不缺人手,院门塌了,应该马上就修的。
尤其……
这马上就要过年,这里破败着也不好看。
屋里听到动静迎出来的白苏和白绛齐齐垂下视线,石竹刚要说话,就被石燕捂嘴拖走了。
虞瑾随口敷衍:“嗯,我找人修了,年前就能弄好。”
有些年头的院子,若是垒门用的石条断裂,要寻颜色质地差不的,的确需要时间。
宣睦没多想,只随手试了试,确定剩余部分很结实,不会掉落石块砸到人,就跟着进了屋里。
虞瑾叫人打水,宣睦自行洗漱,并重新束。
整理衣袍时,现领口被扯脱线了一块。
虞瑾道:“这里有几套你的衣裳,不过都是春秋的款式了,换一件吗?”
虞瑾只是实事求是,没觉得哪里不妥。
宣睦眸光微闪,拒绝:“我倒是不怕冷,就……一会儿去了前面,二叔问起不好交代,他要只是再打我一顿,我也忍了,万一恼羞成怒把我丢出去……”
虞瑾:……
是她考虑不周了,这还真是她二叔能干出来的事。
横竖只是脱线,大晚上也没人会扒拉他衣领看……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算了算了。
两人收拾好,不便单独在后宅久留,很快去了前面厅上喝茶等开饭。
另一边,况嬷嬷空手而归,将实情禀明国公夫人。
彼时,宣恒也正面沉如水,陪老太太一起等消息。
闻言,他猝然扭头看向国公夫人:“祖母!”
“姜氏这个蠢货!”
国公夫人手掌按在炕桌上,她本想如往常一般自行消化情绪的,然则,忍无可忍。
她又猛地将手中佛珠砸出去,几十年来头一次,暴跳如雷的嘶吼:“从她第一天踏进这府里,我有无数次机会叫她死!
怪我!
怪我太自负!
不,是怪她!
怪那个蠢货太蠢,蠢到叫我压根没把她放在眼里,以至今日,终遭反噬!”
姜氏那种货色,别说给她当对手,给她提鞋都不配。
否则——
她压根不会叫对方活这么久。
虽然在认回宣恒的事上,利用姜氏这个亲生母亲出面,最具说服力,可是和姜氏现在闯下的祸事比起来,她也不是非留着这么个证人不可。
老太太双手疯狂捶打桌面,前所未有的失态。
宣恒怔愣片刻,连忙上前握住她手:“祖母,您息怒,您的身子要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
国公夫人用力拍打胸口,她觉得自己下一刻就要背过气去。
田嬷嬷赶紧端来一盅参汤,伺候她喝下两勺。
国公夫人又闭目缓了好一会儿,方才睁开眼睛。
宣恒满面愁容:“祖母,事情既然已经生,姜氏母女又已经得了楚王庇护,这件事也就只能认了。
好在今年年底,我在户部任职的三年考核期限也到了,明年科举会试过后,您要么找找门路,安排我外放吧?”
这件事,受冲击最大的就是他了。
名义上,姜氏可是他亲娘!
别说是一个半老徐娘被捉奸在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