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外人,才会觉得她保的是宣杨的儿子。
宣睦对此,必定一个字都不信的。
宣恒表情僵住,紧张吞咽了一下口水:“田、况两位嬷嬷,贴身伺候祖母多年,自然不会背叛。
若是要保万无一失,卢嬷嬷……我是不是?”
说着,他手掌横在颈边,做了个抹脖的动作。
国公夫人表情略显古怪,盯着他。
宣恒意识到,自己此举忘恩负义,甚至过分狠毒了。
他表情再度不自在僵硬了一瞬,找补道:“祖母您殚精竭虑,步步为营筹谋多年,我们才走到这一步,其中艰辛,孙儿甚是明白。”
“其实,若不是此番变故,我是做好了当一个宣氏旁支子弟一辈子的准备的。”
“只是箭在弦上,我不忍祖母多年心血付诸东流。”
“我从小就是卢嬷嬷带大的,咱们祖孙,都不是过河拆桥之人,若是早几年,我必定不会说这话,最近……”
“嬷嬷老迈,身子骨儿越的不好,说是时常半夜胸口痛,就闷醒了。”
“我说这话,实则也是不忍看她持续受病痛折磨。”
怕国公夫人推己及人,有所联想,宣恒情真意切说完,又立刻起身,再度跪下请罪:“是孙儿莽撞,一时想岔了,我知道祖母心善,又顾念旧情,不会乱来的。”
宣恒垂着头,一副谦逊愧疚模样。
国公夫人盯着他顶,沉默许久。
她说:“你记住,卢氏除非寿终正寝,否则……你一定不能动她!”
她是个严肃的老太太,以往也不是没有训诫过宣恒,但这次态度隐隐的格外严厉,更像是警告了。
“是!
孙儿记下了。”
宣恒连忙答应。
又过片刻,国公夫人才道:“起来吧。”
宣恒依言起身,态度上就比先前更谨慎许多。
待他重新落座,国公夫人才道:“回去收拾一下,给衙门告假两日,明日你便带着林氏和孩子搬过来,我连夜叫他们给你收拾院子。”
林氏,是宣恒的妻。
这个搬,自然也包括他现在府里那为数不多的几个下人。
“是!
我都听祖母安排。”
说完话,国公夫人才对外面扬声:“进来。”
田、况两位嬷嬷闻言,这才拎了两个食盒进来,直接将里面几样吃食摆在炕桌上。
国公夫人说自己吃过了,就先下炕回房休息。
走出暖阁之前,她不禁回,又看了宣恒一眼,眼底有些失望的神色一闪而过。
田嬷嬷留下,服侍宣恒用饭,况嬷嬷扶着她出来。
况嬷嬷敏锐有所察觉,回到卧房才担忧道:“老夫人,是恒哥儿说了什么,惹您不痛快了吗?”
国公夫人是个可以在心里藏事的人,今日,却多少有点不吐不快。
她叹息:“心毒手狠,不是坏事,但若是心毒手狠,却城府不够深,又刚好没什么本事……怕是走不远。”
况嬷嬷知她说的是宣恒,心中不由掀起惊涛骇浪。
心黑手狠的事,一直都是老太太在干,压根没用宣恒插手,这位小公子是否这样,况嬷嬷真不好说,但宣恒为人和气谦逊,却藏着和老太太之间的秘密,这么些年滴水不露,要说他城府不深,况嬷嬷是不认同的……
况嬷嬷只是违心宽慰:“小公子以前没经历事儿,以后您就能带着他在身边亲自教导了,他会长进的。”
国公夫人知道她是不敢说实话的,也不为难。
至于宣松会不会不甘心的再去怂恿英国公……
她不担心!
因为,宣峪那老东西,要真有在皇帝跟前出尔反尔的胆子,就不会混成今日这般窝囊样子了。
事实上,宣松确实试图在皇帝的圣旨下来之前,撺掇英国公上书一封,求改封自己为世子的。
就算宣恒是他大哥的亲儿子又怎样?一个碌碌无为的七品芝麻官,他凭什么?
以前宣睦太出色,他自愧不如,争不了,现在再叫一个半路杀出来的便宜侄子抢了爵位,他心里怄得慌。
然则,诚如国公夫人所料,英国公不敢再去麻烦皇帝。
哪怕晚上在御书房那会儿,他是被牵着鼻子走了,心底里并不想让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所谓孙子继承他的爵位。
宣松游说无果,又一夜没睡,次日满腔怒火上朝……
好巧不巧,这日宣睦也破天荒来上朝了。
他穿一身紫色官服,身姿挺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