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寒地冻的等了将近三个时辰,还是为着死对头的事,楚王满腹怨念,满心怒火。
“真是晦气!”
回到王府,他先灌了大碗参茶驱寒提气。
“父王。”
秦溯第一时间听到消息赶来:“您见到陛下了吗?陛下可有什么说法?”
楚王一屁股坐下,疲累过度,毫无仪态瘫在椅子上。
“别提了。
本王在宫外空等了将近三个时辰,最后只一个内官出来传话,说陛下知道了。”
秦溯眸光微闪,若有所思。
他掩饰住隐隐激动的情绪,试探问:“是奚总管出来传的话吗?”
“是奚良带的徒弟,也是常在陛下身边服侍的。”
楚王随口说完,才似有所觉,反问:“怎么?”
秦溯道:“就是……觉得陛下应该更关心赵王一些,怎么不是奚良出面?”
楚王想了想,依旧不觉不妥:“奚良昨儿个头半夜才回去,也不能一直围着赵王那老小子转。”
他虽是自负自傲了些,但也不是完全没脑子。
尤其,对自己的儿子,他多少要比旁人了解。
隐约意识到秦溯在想什么,楚王心弦不由猛地绷紧,语带警告:“你可别胡来,以往赵王得势得宠时,咱们都忍了,如今他们父子都废了,那个位置迟早是咱们的,这个时候,更不需要铤而走险,节外生枝了。”
秦溯当然知道这个道理。
可这段时间,楚王府连连出丑受挫,每一件事到最后的展都不尽如人意,已然叫他失了平常心。
他沉默着,笑了笑,并未反驳楚王的话。
心里却在琢磨——
楚王自认为赵王和宜嘉公主掐起来,他就可以完美隐身,可事实上,他现在处境比赵王都不如。
就冲着宜嘉公主的表现,几乎可以断定,秦漾的身世绝对不如表面,那么就只能推断他是宜嘉公主生的。
如此,虞瑾提醒楚王妃的就不作数了,应该是虞瑾一知半解,也误会了。
但无风不起浪,虞瑾居然敢往这方面猜测,并且大言不惭直接到楚王妃面前上眼药,至少证明她能确定楚王和宜嘉公主之间也有奸情,再看苏文潇死时楚王的表现,楚王自己应该也误会苏文潇是他的种了。
这样一来,真实的情况,就该是楚王被赵王和宜嘉公主联手给骗了耍了。
而冲着宜嘉公主肯为赵王当棋子这一点,他俩之间还有儿子做纽带——
那么,一旦事情捅到皇帝跟前,宜嘉公主背水一战时,为了孩子,她攀咬楚王比攀咬赵王的可能性可大多了。
秦溯咬牙,心中暗起杀机。
但——
他一个做儿子的,却不能当面指出楚王的丑事,叫楚王下不来台,他们父子间就该起嫌隙了。
这件事,他只能请楚王妃帮忙,由他们母子去做。
秦溯打定主意,又敷衍着嘱咐楚王好好休息,刚要离开,楚王妃便行色匆匆赶来。
“母妃?昨夜睡得晚,您怎么这就起身了?”
秦溯心中感觉突然不妙。
“我刚得的消息,赵王回府安置后,下半夜,宜嘉也走了。”
楚王妃道。
赵王离开那会儿,她还没睡。
消息报过来,她乐见其成。
毕竟赵王伤重,万一不治死在他们府上,就又是一桩麻烦,走了干净。
赵王走后,她心情有所放松,这才去睡的。
以至于后半夜,宜嘉公主离开,府里下人也没太当回事,就没有及时报给她。
“什么?”
秦溯登时急了,几步上前,追问:“三更半夜的,她怎么会突然着急离开?”
本来,宜嘉公主在他们府上,身上有伤。
在用药上动点手脚,可以最大限度隐藏杀人痕迹。
甚至不必采用激进的做法,只要在她伤药上做手脚,叫她伤口愈合不了,那么大面积的烧伤,她后面回了自己府上,用不了多久就会溃烂而死。
谁也不能赖到他们楚王府头上。
楚王妃道:“我也是刚得到的消息,说是后半夜,宁国长公主派了翼郡王妃过来探望她,顺便护送他们母子回去了。”
“这不可能!”
这次,跳出来的是楚王,“姑母她昨日午后就进宫伴驾了,本王回来时她还在宫中,怎么可能三更半夜,突然传信叫她那儿媳来看宜嘉?”
秦溯也是这个想法,面色凝重冷沉。
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