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赞助商大佬都在呢!就在万豪顶楼的宴会厅!你不来一趟庆功宴嘛我跟你说,赵磊这小子也跑没影了……”
赵磊在旁边伸着脖子,听了个大概便无声地对陈白榆比口型:“马拉松的庆功宴!老张催我呢!”
陈白榆对着电话说道:“张哥,好意心领。我这边有重要的事情处理,走不开。”
他的目光落在正小口抿着碗里温润汤水、对桌上美味烧鹅流露出一点点好奇却不敢多要的齐悦瑶身上。
电话那头顿了顿,显然没料到陈白榆拒绝得如此干脆:“啊重要事情”
陈白榆打断张远志的劝说,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力:“庆功宴的事,你们开心就好。我还有事,先这样。”
他利落地按下了结束通话键。
“这……这就挂啦”赵磊看着被随手丢在桌面的手机,忍不住缩了缩脖子,“老张非得骂死我不可。”
“随他。”
陈白榆拿起筷子,夹了一块烧鹅,却是放到了齐悦瑶面前的小碟子里,动作自然而从容。
齐悦瑶大眼睛亮晶晶的,小心地把那块油亮喷香的烧鹅夹起来小口咬下,满足得微微眯起了眼睛。
没多久。
晚餐在赵磊夸张地摸着肚子表示“撑死了”,齐悦瑶小口小口也吃了不少,精神状态明显更加放松愉悦的氛围下结束。
赵磊殷勤地要去埋单,被二叔给死命拦住。
最后自然是二叔结了账,对着陈白榆又是一通感激。
赵磊见他们准备直接回医院,便也识趣地告辞,挥手叫了个代价就消失在蓉城繁华的夜幕里。
陈白榆打了个出租车带着二叔和齐悦瑶,平稳地驶向灯火通明的华西医院。
晚风带着白日未散的暑气从半开的车窗灌入,吹拂着陈白榆额前的碎发。
齐悦瑶安静地坐在后排,怀里抱着奥特曼玩偶,似乎在回味着一下午跌宕起伏又充满新奇惊喜的经历。
车子抵达医院熟悉的停车区域。
下车时。
一直欲言又止的二叔终于趁着齐悦瑶被陈白榆牵下车的间隙凑近:“陈先生,非常感谢您今天所做的一切!真的……大恩不言谢!我想现在带瑶瑶直接回病房呢,还是……”
“二叔,我想在楼下稍微走走,吹吹风再上去。”
齐悦瑶仰起小脸,声音虽轻,却带着一丝平时少有的坚持。
她的大眼睛偷偷瞄着陈白榆,带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信任依赖。
陈白榆低头看了她一眼。
她的小脸确实不再苍白,透着一股被生命力滋润后的莹润感。
“可以。”
“我陪她走走,你去忙。”
陈白榆简洁地开口说道。
二叔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忙”的意思:“对对!正好白天医生们都在病房,现在这个点办公室应该有空了!我得赶紧去找瑶瑶的主治医生聊一聊,把今天下午检查报告拿到的最新数据再仔细问问,顺便问问接下来几天复查的安排!”
“瑶瑶,你乖乖跟陈叔叔散步。千万别跑跳,就慢慢走,累了立刻告诉陈叔叔,我们直接回病房,听见没”
他对着陈白榆又是千恩万谢地叮嘱一番,这才急匆匆地朝着住院部大楼小跑了过去。
于是,喧嚣过后。
傍晚的华西医院林荫步道上,只剩下陈白榆和齐悦瑶一大一小两个身影。
高大的男人步伐沉稳从容,微微放缓脚步,身边跟着一个扎着羊角辫、抱着奥特曼玩偶的小女孩。
月光穿过高大的银杏树叶缝隙,在他们身上投下斑驳摇晃的光影。
医院特有的消毒水气味混杂着草木清香在鼻端萦绕。
周遭是步履匆匆探病的家属、推着药车走过的护士、穿着病号服在陪伴下散步的病人……
这是个浓缩了人类所有生老病死的巨大容器。
陈白榆缓缓调动着他那远超常人的【神识(主动)】能力,但他并未像在重症监护区那样刻意去探寻什么“灵魂”波动,只是被动地让这半径六米的球形感知场域轻柔展开。
无数驳杂的信息流闪过。
有病人身体的不适呻吟、有家属低声的交谈忧虑、有远处机械运作的规律电流噪音、有草生长的微弱生机……
他心底那源于“唯我独法”确认后产生的宇宙级空旷孤寂感,似乎被身边这个小生命温暖、微弱却又异常执着的存在感,无声地填补着。
虽然微小,却显得清晰。
很快。
两人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