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等北方的灾情再重一些,等朝廷的钱粮再紧张一些,等那位年轻的皇帝主动派户部的官员低声下气地来和他们商议。
到那时,粮食的价格就不是朝廷说了算,而是他们说了算!
至于那份“谋逆”的罪名?
笑话!
他要是有胆子动整个江南,那这天下也就离分崩离析不远了。
他甚至懒得去想山西晋商的下场,那是他们蠢,通敌的把柄被抓住了。
而他们呢?
他们是忠心耿耿的大明子民,只是在用祖宗传下来的规矩和经验做点本分的生意罢了。
“老爷,”一旁的管家躬着身子,轻声细语地禀报道,“后厨新得了几只肥美的太湖蟹,正是蟹黄满膏肥的时候,配上咱们家藏了三十年的花雕,您看……”
“嗯,晚上就用这个。”陈万年懒洋洋地挥了挥手,连眼睛都未曾睁开。
“轰——!!!”
一声前所未有仿佛旱地惊雷般的巨响毫无征兆地从庄园正门的方向传来!
那声音是如此之巨大,以至于整个庄园的地面都为之震颤!
陈万年肥胖的身躯猛地从躺椅上弹起,他身边的侍女和管家吓得发出刺耳的尖叫。
“怎么回事?!!”陈万年惊恐地大吼,脸上满是肥肉堆积出的惊疑。
回答他的是从前院方向传来潮水般涌起的绝望哀嚎!
那声音根本不像是打斗,而是一面倒的屠戮!
不等陈万安想明白,一支黑色的箭矢“嗖”的一声,携着刺耳的破空之音穿过大开的堂门,越过数十丈的距离,精准地钉在了他身后“富甲江南”的牌匾上!
箭矢的力道是如此之大,整支箭几乎完全没入了坚硬的木匾之中,只留下颤抖的箭羽发出“嗡嗡”的蜂鸣!
陈万年的瞳孔在瞬间收缩到了针尖大小!
他疯了一样地冲出内堂,冲到庭院之中,向着庄园大门的方向望去。
只一眼,他全身的血液仿佛在瞬间被抽干,冻结成了冰!
庄园那扇坚不可摧,象征着陈家百年威严的铁梨木大门,此刻已经变成了一堆四分五裂冒着黑烟的焦炭碎木!
而从那被暴力轰开的缺口处,无数个制式士卒正以一种沉默而冷酷的姿态,结成一个个紧密的攻击阵型,如同洪流一般源源不断地涌入庄园!
在军阵的最前方,上百名身穿飞鱼服的锦衣卫则如同一群被放出牢笼的饿狼,手起刀落,正对庄园内闻讯赶来惊慌失措的护院们进行着一场毫不留情的屠杀!
陈万年的脑海中,这一次是真的炸开了一个响雷!
锦衣卫?!
两个月前的那道圣旨,那些被他当成笑话的警告,此刻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地烙在了他的灵魂深处!
他妈的,皇帝是认真的!
他不是在开玩笑,他不是在要钱,他是真的…要杀人!要灭门!
晋商们的下场,那些被他刻意遗忘的血腥细节,此刻无比清晰地浮现在眼前活剐、灭族、财产全部进了皇帝腰包!
那不是故事,那是即将发生在他身上的现实!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