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行事乖张,不循祖制(2 / 3)

绸八百匹。”

    “天启三年,杭州,济源当,田契七张。”

    ……

    钱谦益的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毫无血色,文震孟更是猛地向后一靠,若非椅子扶手,几乎要瘫倒在地。

    钱士升看不懂,他疑惑地问:“大人,这……这是什么?”

    钱龙锡没有看他,目光呆滞地盯着那张纸条,喃喃自语:“这是我在钦命勘问所里埋得最深,藏得最好的一颗钉子,今天早上托人传出来的最后一点消息。”

    他抬起头环视众人,眼中是无尽的绝望。

    “这些是老夫早年…通过家人与江南那边的几次寻常往来。老夫自问做得天衣无缝,账目都已烧毁,经手之人也早已亡故。可它们就这么清清楚楚地写在了这里。”

    他指了指自己的心脏位置,又指了指那张纸。

    “你们明白了吗?我们每个人的底细,一桩桩,一件件,怕是都已经被那个‘钦命勘问所’查了个底朝天,分门别类,整理成册,就放在陛下的龙案上!”

    “江南粮商案和晋商案就像是两条毒藤,它们的根须早已顺着银钱和人脉,缠绕到了我们在座的每一个人身上!”

    “这个时候,谁敢跳出来说什么‘死谏’?谁敢提什么‘祖宗之法’?!”

    钱龙锡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化为一声长长满是无力感的叹息。

    “所谓清议,所谓士林风骨,在陛下掌握的绝对罪证面前,就是个笑话啊。”

    书房内,再也没有人说话。

    钱士升脸上的红潮褪去,取而代之的是理想被现实彻底击碎后的苍白和呆滯,他颓然坐下,目光空洞,仿佛被抽走了魂魄。

    这不是一场义与利的辩论,而是一场生与死的抉择。

    而他们,似乎早已没有了选择的权力。

    不知过了多久,钱士升那如同梦呓般的声音,幽幽地在死寂的空气中响起:“那…我等该当如何?”

    这个问题像一根冰冷的针刺入每个人的耳中,是啊,该当如何?

    引颈就戮,还是……

    一直闭目养神的钱龙锡缓缓地睁开了眼睛,那双浑浊的老眼里,恐惧和绝望已经沉淀下去,从骨头缝里渗出来的阴冷与狠毒开始浮了上来。

    他吐出一个字,声音轻得仿佛一阵风,却让在场所有人都打了个寒颤。

    “等。”

    钱谦益追问道,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等什么?”

    钱龙锡的嘴角勾起一抹极其诡异的冷冽,不像是笑,更像是一张干枯面具的裂痕。

    “等两件事。”

    他的声音低沉而清晰:“等陛下的刀看他究竟想落在谁的脖子上,看他要我们割多少肉,放多少血,才肯给一条生路。”

    整个书房的空气仿佛都在这一刻凝固了。

    “其二,”钱龙锡的声音压得更低,如同蛇在沙地上爬行,“我们也等一个…机会。”

    “机会?”文震孟下意识地重复了一句,心脏狂跳。

    钱龙锡的目光缓缓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那眼神深邃得像一口不见底的古井,充满了暗示与蛊惑。

    “我大明自立国以来,天心难测之事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