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永斗连同他全家老小一并锁拿进京,投入诏狱,动用所有手段严加审问!老奴保证定能顺着这条线,挖出其背后与之狼狈为奸的朝中大员!”
他说得慷慨激昂,唾沫横飞,将一副要为君分忧铲除国贼的忠犬模样演绎得淋漓尽致。
在他看来,这无疑是最正常也是最直接有效的处理方式。
抓人,抄家,审问,扩大案情!
这是东厂自建立以来,数百年来赖以生存的看家本领,也是他魏忠贤最擅长的好戏。
然而,当他说完之后,他所等来的却并非预想中的嘉许,而是一阵令人心悸的沉默。
朱由检没有说话,只是缓缓地打开了那份卷宗,用一种近乎于审视的目光仔仔细细地看着那上面,用血和恐惧记录下来的钱有禄的口供。
魏忠贤的心又一次被高高地悬了起来,七上八下。
他不知道自己刚才那番话,究竟是说对了,还是…说错了。
朱由检的目光在那份薄薄的口供上一扫而过。
钱有禄,范永斗……
终于来了!
他等待已久的,那根能够撬动整个晋商集团的第一根线头,终于被魏忠贤这条嗅觉敏锐的老狗给成功地刨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