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执刚从军营回来,还没换衣服,就被孩子们拉着坐下。他顺势坐在叶挽宁身边,身上带着刚经历过操练的气息,很快被孩子们的笑声盖过。
叶挽宁开始讲故事,从牛郎的勤劳讲到织女的善良。孩子们听得入了神,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她,大气都不敢喘。
讲到“王母娘娘划下天河,牛郎织女只能隔河相望”时,小花忍不住红了眼睛:“他们好可怜啊,不能在一起。”
“别担心,后来有喜鹊帮他们搭桥。”叶挽宁笑,接着讲“鹊桥相会”,“每年七月初七,喜鹊就会飞来搭成桥,让他们见面。”
刚讲到这儿,叶挽宁感觉手被轻轻握住。她低头,看见裴执的手——手指修长,轻轻裹住她的手,还在她掌心轻轻画圈,像安慰又像撒娇。
叶挽宁心漏跳了一拍,没挣开,只是继续讲故事。声音忍不住软了些,眼神也变得更温柔。
裴执坐在一旁不说话,静静看着她,手指偶尔蹭过她的掌心。他看着灯下认真讲故事的她,一束光落在她脸上,心里满是幸福。
原来这样就够了——有她在,有孩子们的笑声,就足够了。
灯下,叶挽宁拿着裴执的袍子,眉头轻轻皱着。袍子上掉了颗玉扣,是昨天裴执在军营操练时不小心扯掉的。
这袍子是裴老给他做的,玉扣是裴老送的成年礼,裴执很爱惜。今天一早发现玉扣不见了,还念叨了半天。
她拿过针线穿好线,对着袍子上的扣眼轻轻缝。可才缝几下,线就打了结,怎么理都理不开。
“怎么了?”裴执端着杯温水进来,见她对着针线发愁,忍不住笑。
“线打结了。”叶挽宁抬眼把针线递给他,“你帮我理理,我手笨。”
裴执接过针线坐在她身边,手很巧,没多久就把结理开了。可他没把针线还她,反而凑过来帮她把线穿进针孔:“你看,穿针要对着灯,才能看清针孔。”
他的呼吸落在叶挽宁耳边,带着刚温过水的热气,拂过她的耳廓,让她耳尖瞬间滚烫。叶挽宁能感觉到他的肩膀贴着自己的,结实又温暖,忍不住想往他身边靠。
“好了,你继续缝,我看着。”裴执把针线递给她,目光落在她手上。
叶挽宁接过针线继续缝,有他在身边,手也不抖了,针脚也匀称起来。
裴执看着她认真的样子,柔声说:“夫人的手真巧,以后我的衣扣,就交给你管。”
“那你要是再把扣眼扯坏了,我可不帮你缝。”叶挽宁笑,手上没停。
“不会了,以后我一定小心。”裴执说着,伸手帮她把落在颊边的头发别到耳边,手指不巧碰到她的耳朵,两人都微微一颤。
叶挽宁脸红了,加快了针脚。很快玉扣缝好了,她把衣袍递给他让他比一比:“看看牢不牢。”
裴执接过比了比,笑:“牢,比以前还牢。我家夫人的手艺就是好。”
他把衣袍放在一边,又把那杯温水递到她手里:“快喝口水,缝了半天,肯定渴了。”
浴室的水汽还没散,裴执披着件宽大的单衣出来。头发还湿着,水珠顺着发梢滴下来,落在锁骨上,又滑进衣领里,带着淡淡的水汽。
叶挽宁早就拿了干布坐在床边,见他出来赶紧站起来:“快过来,我帮你擦头发。”
裴执走到她面前坐下,背对着她。他的头发很长,乌黑浓密,还带着淡淡的皂角香。叶挽宁拿着干布轻轻擦着,动作小心翼翼,生怕弄疼他。
她的手指偶尔会碰到裴执的耳尖,那里很嫩,每次碰到,裴执都会微微颤一下。叶挽宁没在意,继续擦到头发半干。
可就在她准备换个角度擦后脑勺时,裴执忽然握住了她的手。他的手还带着水气,温热地裹住她的手,叶挽宁瞬间僵住了。
“怎么了?”叶挽宁小声问,心却开始加速跳。
裴执没说话,转身把她拉进怀里。他的胸膛还带着刚从浴室出来的热气,裹住她的身体,让她能听见他沉稳有力的心跳。
“有夫人照顾,比什么都舒服。”裴执的下巴抵在她发顶上,声音有些沙哑,还沾着水气,“以前在边关,自己洗澡自己擦头发,那时候就想,要是有人能帮我擦就好了。”
叶挽宁靠在他怀里,闻着他身上的皂角香,心里满是柔软。她伸手轻轻抱住他的腰:“以后,我都帮你擦,不管什么时候。”
“好。”裴执点点头,收紧手臂抱得更紧,“以后不管什么事,我们都一起。”
他的呼吸落在她发间,有点痒。叶挽宁忍不住往他怀里缩了缩。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