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不好好待着，乱跑什么？”

林凡语气淡漠，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奈。

他转过身。

佩蓉劫后余生，看着林凡那并不算特别宽阔却仿佛能隔绝一切风雨恐怖的背影，心神激荡，一直紧绷的弦骤然松开，眼前一黑，双腿一软，向前倒去。

林凡下意识地伸手，揽住了她冰凉柔软的腰肢。

入手处一片刺骨的寒冷，她肩头一处被鬼爪撕裂的伤口正丝丝缕缕地冒着浓黑的阴煞之气，这阴毒已然侵入心脉，她的生机正在飞流逝，眼神涣散，已是弥留之际。

“将军……夫人……对不住……”

佩蓉气息奄奄，唇色乌黑，却仍强撑着看向林凡，眼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有未能尽责的愧疚，有对林凡的感激，有对命运的茫然，也有一丝彻底的解脱。

林凡看着她苍白却依旧清丽动人的面容，感受着她灵魂中那份即便濒死也未曾泯灭的温婉、善良与坚韧，心中微动。

“品质上乘，灵性未失，就此消散，确实可惜。”

他低声自语，如同评估一件珍贵的艺术品。

随即，他并指如剑，点在自己眉心，引动一丝御鬼术的本源之力——那并非单纯的毁灭，更多的是转化、束缚与重塑的至高法则。

“佩蓉，”

他声音低沉，却带着一种穿透灵魂、不容置疑的力量，“你阳寿已尽，阴毒攻心，肉身崩坏在即。

念你心性纯良，魂魄澄澈，本座予你两条路：一，就此魂飞魄散，灵归天地，彻底解脱；二，舍此残躯，奉我为主，以鬼道之身重获新生，伴我左右，可得庇护，修行鬼仙之道，亦可得另类永生。”

佩蓉涣散的眼神微微聚焦，努力地看着林凡那深邃如同星海、仿佛蕴含着无尽可能的眸子。

她一生循规蹈矩，克己复礼，相夫教子，却落得被妖邪蒙蔽、夫君猜忌、最终惨死鬼爪的下场。

眼前之人，虽手段通天，行事莫测，却屡次救她于危难，此刻更在她彻底绝望时，给予了一条无法想象的道路……她已别无选择，亦或是，这是命运唯一的馈赠。

她用尽最后一丝残存的力气，微微颔，唇角艰难地扯出一抹凄绝而释然的弧度，气若游丝：“佩蓉…愿…追随…主人…求主人…垂怜…”

“善。”

林凡指尖那点幽暗深邃、却蕴含着生机与束缚的光芒，轻轻点入佩蓉冰凉的眉心。

柔和却霸道无匹的力量瞬间护住了她即将消散的魂魄本源，并将其从那具迅失去生机的破损肉身中缓缓剥离、牵引而出。

一个淡淡的、穿着白衣的透明女子虚影从佩蓉身体上浮起，容貌与生前无异，却更显纯净无瑕，带着一丝阴灵特有的柔弱、凄美与缥缈，对着林凡盈盈拜下，眼神温顺而虔诚。

林凡一挥手，将佩蓉这道新生却纯净强大的鬼魂暂时收入袖里乾坤之中温养。

与此同时，小唯也拖着伤痕累累的妖躯，将最后几只负隅顽抗的厉鬼撕碎，恭敬地跪倒在林凡面前，声音带着疲惫与敬畏：“主人，府内鬼物已清剿完毕。”

林凡目光扫过狼藉不堪、鬼气仍未散尽的王府，感知到城中那些阴暗的角落、废弃的宅院、甚至一些古井之中，还有不少气息较弱、怨念不深、大多是被害或困缚的女性幽魂（或是些胆小的草木精怪），正如同受惊的小兽般在恐惧地瑟瑟抖。

“你，”

他看向小唯，“去将城中那些无主的、未曾害过人性命的、资质尚可的女性鬼魂与精怪，都给我‘请’过来。”

他特意加重了“请”

字，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

“谨遵主人法旨！”

小唯不敢有丝毫怠慢，立刻化身一道妖风，依循着林凡神识的指引，掠出王府。

不多时，小唯便返回复命，身后跟着十几二十个身影模糊、大多面带惊恐、茫然与怯懦的女性幽魂，还有三四个似乎是草木精怪所化、穿着绿衣或粉裙、容貌清秀却吓得脸色白（如果鬼魂有脸色的话）的少女。

她们都是此前被小唯或其他恶鬼迫害，或被阴气困缚无法生，又或是本性善良不愿害人的可怜存在。

林凡看着眼前这群莺莺燕燕、却都是灵体状态、各有风姿的“后宫预备役”

，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数量和质量，远预期。

他运转御鬼术，强大的神魂之力如同温和却浩瀚的海洋般笼罩过去，声音带着一种安抚灵魂、却又至高无上的权威：“尔等孤苦飘零，滞留阳间，或被恶灵欺凌，或无法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