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九霄美狐？惑乱众生？不过如此。

他向前迈出一步，逼近小唯。一股无形的、磅礴如山岳的气势压迫而去，周遭的空气瞬间变得粘稠沉重，几乎令人窒息。

小唯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纤足微顿，周身那淡粉色的妖气不受控制地剧烈鼓荡起来，在她身前形成一道无形的屏障，玉指微微蜷缩，做出了本能防御的姿态，眼神惊疑不定。

林凡却并未立刻动手，只是凑近了些，两人距离近得几乎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他用一种只有两人能听到的、低沉而充满磁性的声音，缓缓道：

“你的把戏，粗糙得令人发笑。把这身皮绷紧点，安安分分或许还能多挂几日。若再不知死活来招惹我……”

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仿佛源自九幽深处的寒意与不容置疑的威严，以及那种居高临下的、极致的轻蔑。

话语中的威胁，赤裸而冰冷。

说完，他无视小唯那瞬间变得煞白、又因极致愤怒而涌上一抹不正常红晕的俏脸，也无视周围众人呆若木鸡、如同石化般的表情，径直从她身边走过。白衣飘动，纤尘不染，仿佛方才的一切纷扰污秽，皆不能近其身。

走出十步之外，他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脚步微顿，侧过半张俊美无俦的脸庞，余光精准地扫过那具因惊怒交加而微微颤抖的绝美身躯。

“对了，”他语气随意，仿佛只是在评论一件无关紧要的摆设，“你这副皮相，手艺还算勉强入眼。倒是挺适合……剥下来，收着观赏把玩。”

语气平淡无波，却蕴含着一种仿佛已然将其视为掌中玩物、可随意处置的绝对霸道与淡漠玩味。

话音落下，他不再有丝毫停留，身影在渐浓的暮色与惶惑的人流中几个闪烁，便消失不见，仿佛从未出现过。

长街之上，只留下一片狼藉、昏迷的武者、惊恐的看客，以及原地那抹僵立的、绝美却苍白的身影。

小唯站在原地，纤纤玉指死死攥紧，尖锐的指甲早已刺破掌心娇嫩的皮肤，渗出几缕殷红血丝，她却浑然不觉。那张倾国倾城的脸上，所有的伪装彻底剥落，只剩下毫不掩饰的惊怒、屈辱、怨毒，以及一丝……连她自己都未曾真正察觉的、对于那绝对强大、神秘、冷酷力量的本能悸动与寒意。

林凡则感受着体内因适才轻微运转力量而愈发活泼、似乎又增强几分的进化之力，神魂微动，已遥遥感知到城池中心方向，另一股温婉娴静、却缠绕着晦暗忧愁与一丝正气的气息，如同黑夜中一盏微弱的孤灯。

“有点意思。”他轻声自语，对这个光怪陆离、鬼魅横生的画皮世界，以及那即将落入掌中的“收藏品”，生出了更浓厚的兴致。

夜幕缓缓降临，城市的灯火次第亮起，却仿佛比以往更加昏暗，阴影之中，似有无数双眼睛缓缓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