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如水,在压抑与忐忑中悄然流逝。岳灵珊,如今的丫鬟萨宛儿,已然在福威镖局度过了十数个日夜。最初的惊惧与屈辱,如同沉入湖底的碎石,表面看似平静,内里却无时无刻不在磨砺着她的心志。她沉默地做着一切杂役,那双本该轻抚瑶琴、紧握剑柄的纤纤玉手,如今却要浸泡在冷水里浆洗衣物,沾染厨房的油污。每当她端着茶水,低头步入那个男人的房间,感受到他看似随意扫过的目光,或是瞥见王夫人侍立在他身旁时那温顺中带着异样光彩的眼神,她的内心便如同被无形的丝线缠绕,越收越紧,几乎窒息。
林凡将她的挣扎与不甘尽收眼底,却如同观赏笼中困兽,并不急于驯服,反而乐于见到这份来自名门正派的骄傲在现实中慢慢磨损。他偶尔会刻意让她靠近,传递一些无关紧要的命令,或是让她整理一些看似普通的书册。萨宛儿在执行时,总是绷紧全身的神经,既惶恐于可能的责罚,心底深处却又藏着一丝窥探秘密的渴望,矛盾的情绪让她备受煎熬。
这一日,天光正好。林凡闲坐于庭院中的石凳上,王夫人则侍立一旁,为他斟茶。她今日穿了一袭淡紫色的襦裙,领口微敞,露出一段细腻如玉的脖颈,身段丰腴曼妙,在阳光下如同熟透的水蜜桃,散发着诱人的光泽。她微微俯身斟茶时,胸前的饱满弧度几乎要触碰到林凡的手臂,眼波流转间,尽是化不开的柔顺与依赖。林凡正随口指点她一些调理气息的法门,王夫人听得极为专注,白皙的脸颊因认真而微微泛红,更添几分艳色。萨宛儿则垂首静立在廊柱的阴影里,看似恭谨,余光却不由自主地飘向那和谐(在她看来却有些刺眼)的画面,心中五味杂陈:“他究竟是何方神圣?这等匪夷所思的能力……”
就在此时——
“灵珊——!林凡小贼,给我滚出来!”
一声清叱,如同九天凤唳,骤然撕裂了镖局上空沉闷的宁静!那声音中蕴含的焦灼、愤怒与不容置疑的威严,如同实质的音浪,震得人耳膜嗡嗡作响,庭中树木的枝叶都仿佛为之一颤!
声音尚在回荡,一道青色身影已如惊鸿般掠过高墙,身法轻灵飘逸,不带半分烟火气,翩然落在庭院中央,点尘不惊。
来人约莫三十七八年纪,身着青布道袍,身形高挑挺拔。她云鬓梳理得一丝不苟,用一根简单的玉簪固定,面容端庄秀丽,肤白如玉,眉如远黛,一双凤目光华内蕴,此刻却燃烧着熊熊怒火。岁月似乎格外优待她,并未在她脸上留下太多痕迹,反而增添了成熟女子特有的风韵与一股凛然不可侵犯的英气。她手持一柄古朴长剑,剑未出鞘,却已有森然剑气弥漫开来,正是华山玉女,宁中则!
“娘……!”岳灵珊听到这魂牵梦萦的声音,下意识地抬头惊呼,随即意识到自己的处境,猛地捂住嘴,脸色“唰”地变得惨白如纸,娇躯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起来。
“灵珊!你……你……”宁中则目光瞬间锁定女儿,看到她一身粗使丫鬟的打扮,虽然脸上污渍已去,却难掩那份憔悴与惊惶,哪里还有半分华山派掌上明珠的明媚与娇纵?她只觉心头如同被利刃狠狠剜了一下,一股混杂着心疼与暴怒的火焰直冲顶门,凤眸含煞,瞬间转向场中那个气息最为渊深、正安坐品茶的少年,“你就是林凡?!是你囚禁我女儿,逼迫她为奴为婢?!你好大的狗胆!”
“锃——!”
话音未落,宁中则腰间长剑已然出鞘,剑身如一泓秋水,在阳光下荡漾着凛冽的寒光,剑尖遥指林凡,强大的气机如同无形枷锁,将林凡周身空间尽数封镇,空气中仿佛有冰晶凝结。“立刻放了我女儿,自废武功,跪地求饶,本女侠或可考虑留你一个全尸!”她声音冰冷,每一个字都带着刺骨的杀意。
王夫人脸色骤变,下意识地上前一步,想要用自己并不强壮的身躯挡住林凡,口中急道:“宁女侠,事情并非……”却被林凡轻轻抬手拦住。林凡将她拉回自己身后,这个细微的保护动作,让王夫人心中一暖,看向林凡背影的目光更加柔和。萨宛儿更是急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想要开口,却被宁中则那凌厉的气势所慑,嘴唇哆嗦着,发不出任何声音。
林凡缓缓放下茶杯,抬眼看向怒发冲冠的宁中则,脸上非但没有惧色,反而露出一丝饶有兴味的表情:“宁女侠远道而来,火气倒是不小。不过,张口闭口便是囚禁逼迫,莫非华山派都是这般不讲道理?令爱自愿留下,何曾有人逼迫于她?”
“满口胡言!我华山派掌门千金,身份何等尊贵,岂会自愿给你这来历不明的小子为婢?!定是你用了什么邪魔外道的手段,迷惑了她的心智!”宁中则根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