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以惊人的速度提升，时而如游鱼般滑过树隙，时而如灵猿般借力腾挪。尽管带着一个人，速度却丝毫不减，几个起落之间，竟已将岳老三那狂暴的怒吼和沉重的脚步声远远甩在了身后，只有那不甘的咆哮还在山谷间隐隐回荡。

七拐八绕，确认暂时安全后，林凡才带着钟灵闪入一个被藤蔓半遮掩的狭窄山洞。洞内略显潮湿，但颇为隐蔽。

将怀中依旧有些发懵的少女轻轻放下，林凡这才有空仔细感受自身的变化。体内力量充盈，双臂活动自如，那点内伤早已在奔跑途中痊愈，状态之佳，前所未有。这适应性进化的能力，果然逆天！

“你……你……你真的没事吗？刚才，刚才你明明流了那么多血……”钟灵双脚沾地，微微一个踉跄才站稳，她仰起头，一双极大极黑的眸子紧紧盯着林凡，里面充满了难以置信的后怕、担忧，以及浓得化不开的好奇。她亲眼看见他骨裂、吐血、倒飞，此刻却气息平稳，行动如常，这完全颠覆了她的认知。

林凡看着眼前这如同受惊小鹿般的少女，她翠绿的衫子衬得肌肤愈发白皙，因为奔跑和紧张，俏脸上泛着健康的红晕，鼻尖渗出细密的汗珠，更显娇憨可爱。他心头一软，随即又升起一丝恶作剧般的念头，露出一个自认为潇洒不羁的笑容：“一点皮外伤，吐口血活动活动筋骨罢了。倒是你，没吓着吧？怎么惹上那个浑人的？”

钟灵见他不似作伪，心下稍安，拍了拍初具规模的胸脯，长长舒了口气，这才将岳老三如何蛮不讲理非要抓她做徒弟的经过，叽叽喳喳地说了一遍，言辞间对林凡的感激之情溢于言表：“谢谢你救了我！要不是你，我肯定被那个丑八怪抓去南海了！对了，你叫林凡吗？你好厉害啊！你刚才用的是什么功夫？怎么挨了打反而像没事人一样？”她的问题如同连珠炮，大眼睛扑闪扑闪，充满了求知欲。

林凡哈哈一笑，双手抱胸，故意摆出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信口开河，半真半假地道：“不错，正是林凡。至于功夫嘛……此乃我独门秘技，‘不灭金身’，遇强则强，他打得越狠，我功力增长越快。那岳老三，看似凶恶，实则是来给我送修为的，我谢他还来不及呢。”

这话若是说给老江湖听，必然被嗤之以鼻，但钟灵天真烂漫，涉世未深，见林凡说得煞有介事，加之亲眼所见那诡异的一幕，竟是信了八九分。她美眸顿时睁得更大，小嘴张成了圆圆的“O”型，脸上写满了惊叹与崇拜：“世上竟有这么神奇厉害的武功？林凡哥哥，你太厉害了！”

看着她那毫不掩饰的崇拜眼神，林凡心中暗爽，趁热打铁，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那是自然。所以啊，跟着我，保你平安无事。不过呢，我这个人习惯有人伺候起居，你既然被我救了，无以为报的话，不如就当我的小女仆怎么样？跟着我，包你吃香的喝辣的，还能见识更多厉害功夫，说不定心情好，教你一两手哦！”

“女……女仆？”钟灵闻言，先是微微一怔，随即反应过来，一张俏脸“唰”地一下变得通红，如同熟透的苹果，一直蔓延到耳根后。她下意识地低下头，一双纤白小手紧张地绞着衣带，心跳莫名加速。江湖儿女，虽不拘小节，但“女仆”这称呼，未免太过亲昵暧昧，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占有意味。

可……抬头偷瞄了一眼林凡那带着促狭笑意、却明亮坦荡的眼眸，想到他那神秘莫测的“不灭金身”和救命之恩，心中除了羞涩，竟生不出多少反感，反而有一丝莫名的、隐秘的欢喜与悸动，在心底悄悄萌芽。她声如蚊蚋，几乎微不可闻地“嗯”了一声，算是默认了这个有些荒唐又令人心跳的提议。

林凡看着眼前娇羞不胜、我见犹怜的绿衫少女，满意地笑了。万劫谷副本的第一天，虽然开局凶险，但这收获……似乎相当不错。

洞外，岳老三那饱含愤怒与憋屈的咆哮声依旧隐约可闻，如同为这幽暗山谷奏响的、充满杀伐之气的背景乐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