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的恐惧和期盼。
四海哥成了观里的顶梁柱。他每日天不亮就起床,庭院、殿宇被他打扫得一尘不染。他还抽空修补了被山风吹歪的篱笆,加固了有些松动的瓦片。粗粝的大手上布满了新添的伤口和老茧。
春芳嫂子则包揽了所有的后勤。
她变着法子熬煮清淡的米粥、菜汤,一点点喂给昏迷的我,为花喜鹊熬制伤药,帮他换药包扎。
每日清晨,她都会仔仔细细地擦拭正殿和偏殿所有开过光的神像,更换清水,虔诚地上香,口中念念有词,祈求祖师爷保佑陈道长早日康复。
花喜鹊的手臂在春芳嫂子的精心照料下,伤口逐渐愈合,残余的煞气似乎也被这山林的清气和观内的微末道韵压制,不再作祟。
他恢复了些力气,便开始指导四海哥练一些强身健体的粗浅把式,偶尔也拿起他那把猎枪,默默擦拭。
更多的时间是坐在院中,望着山门,眼神复杂,或是在厢房门口沉默地看着我和宋璐。
日子在宋璐的低语、春芳嫂子熬药的烟火气、四海哥劈柴的闷响、花喜鹊的沉默中,一天天滑过。
深秋的山风带着寒意,观内却因四海夫妇的忙碌而多了几分生气和暖意。
我的灵魂,依旧沉沦在冰冷的黑暗深渊,赦令烙印的碎片死寂。
但宋璐的声音、观内袅袅的香火气、甚至四海哥沉重的脚步声、春芳嫂子低声的祈祷,都像微弱的风,偶尔拂过意识荒漠的表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