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就将近十里,再至灞水又是二十余里。
所以纵是夹击,也不是今夜,而是明日。
所以他才下令,命王昶等人务必守到明日清晨。
却没料到,汉军竟是又给了他一个惊喜。
郝昭再度叹了一气:
“我下令命四千人分散而走,本是以为蜀寇定会去搜寻追杀。
“却实在没想到他们目标竟如此明确,更舍得首级战功不要,直奔新丰而来。
“不然的话,恐怕还能回来数百近千人的,文将军你手中三千骑,也应能全须全尾回来才是。”
郝昭在被大将军曹真征辟前便已威震陇右,素有威望,自认为自己是知兵之人,也自认自己临机决断已经很妥当了。
却是想不到汉军竟然更加当机立断,可以说一条决策都没做错。
如今四门被堵,四千步卒只跑回来百余名幸运胆大之人。
据逃回城的步卒说,不少人直接依着夜色继续往东,又或往南面的骊山跑了。
实在是汉军步骑目标明确,直奔新丰而来。
到了城外才又分人折返回去,把几千步卒拦在了后面。
又配合后军如圈羊一般,将尚不能入城之人围了起来,慢慢歼灭。
文钦手中三千余骑,此刻也只剩了两千六百余,死伤四五百人,损失不可谓不大。
更无奈的是,王昶本意是让文钦三千骑护送郝昭四千步卒回城,之后便在城外作为机动力量,骚扰汉军,提供支援。
如今却是被困在了城中,失去了机动能力。
如此一来,这座新丰城俨然成了待宰的羔羊,没了丝毫反击能力,只能被动挨打了。
这新丰不是陈仓,不是五丈塬,不是玉壁。
没有十几丈几十丈高的台地作为依托,在只能被动挨打,且兵力不足的情况下,想要将之夺下,并不如何艰难。
郝昭一叹,道:“事已至此,骠骑将军恐怕要弃守长安了。”
文钦也是一叹。
昨日因运送粮草而不幸被留在此城的河东从事王濬见此情状,不由冷哼一声,不满道:
“与其在此唉声叹气,不如想想怎么加固城防吧!
“只要我能守住三五日,骠骑将军未必不能把蜀寇逼回去。”
“你这黄口竖子竟是何人,这里轮得到你说话吗?!”文钦登时扶刀出鞘,欲将这出言不逊,看起来二十岁上下的毛头小子一刀斩了。
郝昭见状,赶忙抬手将文钦环首刀压住,急劝道:“文将军,这位是凉州徐刺史之婿,王濬王士治,如今乃是河东从事。”
文钦斜睨着这叫作王濬的,先是冷哼一声,而后声色不屑地骂:
“狂狷小儿!
“若再敢这般胡言乱语,老子不管你河东从事河西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