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了下来,抚着她的手背笑问道:
“月英啊,我近来总睡不稳,辗转反侧,竟至鸡鸣。
“诏太医视之,然宫中太医皆庸人耳,无济于事。
“我知你擅于调香,不知你可有安魂之方?”
黄夫人观察了一番太后面色,最后莞尔一笑:
“太后怎知臣妇有方?
“前时丞相来信,也说夜来辗转,难合一眼。
“臣妇便以安息香、桑叶、陈艾搓了香绳,让丞相每夜折两寸,燃于帐角。
“丞相不久与臣妇复信,言此香确实有用。
“不过…臣妇观太后颜色,倒不像患失眠之症。”
太后轻轻打了一下丞相夫人:
“好了月英,别装傻了,你这么聪明,怎么会看不出来我为何会睡不安稳呢?”
说着,太后看向皇后的肚子。
“陛下、皇后是我看着长大的,虽非我亲生,却胜似亲生。
“我既忧皇家无嗣,又忧皇嗣不能出于皇后之身。
“月英啊,为了陛下,为了皇后,我今天也不管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了。
“你与丞相相伴已二十余载,一直无有子嗣,直至去岁才终于诞下瞻儿,不知可是有什么法子?”
皇后在一旁神色动容。
都说皇家薄情,但在这座皇宫里,她从来都没有感受过凉薄为何物。
夫人手腕被太后拉着,先后看向太后、皇后,抿唇笑得更柔:
“太后,皇后。
“臣妇二十多年来,一直愧于不能为丞相留嗣,用的方子无数,全无作用。
“直到前岁…”
说着,黄夫人忍不住一笑,轻轻挪开太后的手来到皇后身边,附至皇后耳畔私语了起来。
皇后极其认真地听着,记着,然而听到最后,白皙的面色在洁白的月光映照下,却显得有些赧红。
“皇后都记住了吗?”黄夫人稍稍退后一步,看着皇后赧红的脸笑吟吟温声问道。
“嗯!记住了!”皇后瞪大了眼睛,脑袋跟小鸡啄米似地连连点了几下。
太后见之一滞,又不禁一笑:
“皇后现在的样子,跟当年尚未及笈时当真一模一样。”
皇后不好意思地收敛了神色。
说着,太后又看向丞相夫人,煞有介事地责怪道:
“月英,这就是你的不是了。
“既然有法子,为何敝帚自珍,不早些献给皇后呢?
“要是你能早些把法子献上,恐怕我现在都能抱上皇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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