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于是万人举樽,齐呼万岁。
白帝江关,涛声与颂声并作。
一时间江风猎猎,旌旗如龙。
待船上一众永安文武饮罢称贺,刘禅才在高翔、辅匡、阎宇三人的引导下接见众人。
三人以下为首者,乃是永安令郑璞,其人作为边关重镇之长,与巴东太守阎宇一般,兼资文武,是国家有意培养的后备力量。
其父郑度,与江州王冲之父,也即那位倒悬城门最后自刎死谏的王累一般,都曾力谏刘璋拒先帝入蜀,谓刘璋曰:
左将军悬军千里袭我巴蜀,兵不满万,士众未附,野谷为其军资,军无辎重粮草。
不如尽驱巴西、梓潼之民于涪水以西,其仓廪野谷,一皆烧除,高垒深沟,静以待之。
彼至,请战,勿许,久无所资,不过百日,必将自走。
走而击之,则必擒耳。
先帝闻而恶之,问法正。
法正曰:终不能用,无可忧也。
最后,刘璋果然不用郑度之计。
非但如此,还直接罢了郑度之官,不再起用。
先帝入主益州后,再三遣使请郑度出山,但郑度以年老智昏为由,再三拒绝。
前些时日故去的杨洪,在广汉为守时,其子郑璞以部曲千人助杨洪平定山民之乱。
杨洪识璞之才干,举其孝廉。
丞相用为府僚,身赴汉中前,授予印绶,使其至永安为令。
而上一个永安令,乃是如今的巴东太守阎宇。
显然,这是要培养他成为下一个阎宇之意。
刘禅并未因他官阶寒微而轻之,也并未因他父曾为先帝所恶而厌之。
反先垂询其父郑度起居,温言细问,之后又是令尊旧恙可曾平复,近日眠食尚安否之类的话。
最后又说起了丞相夸他是益州上士正面评语。
神色殷殷,若家人然。
郑璞显然没想到日理万机的天子还记得他父亲,甚至知道他,一时有种受宠若惊之感。
“先帝曾数次与朕言,若刘璋用令尊之策,则益州不可下也,朕久闻郑君有令尊之风,不知郑君今日有策与朕否?”
郑璞顿时俯首作揖:
“尺泽之鲵,岂能量江海之大?
“臣璞驽下,职止永安下令,实不敢越席,为陛下妄言国家大事,有渎圣听。”
刘禅也不再多纠缠计较,诚恳勉励了他几句之后,转向下一人。
见天子行至身前,张南之子稽首再拜:
“末将巴东都尉张固,叩见陛下!
“蒙陛下天恩下贲,追谥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