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不可能再悄无声息在同一时间突袭这么多处哨卡,同时将他们解决。
要把他们全部聚在一起,再想办法解决。
而如何把他们聚在一起?
便要靠潘濬、孙韶派往下游通传消息之人了。
潘濬卫率回想了一番,发现那江陵口音的队率确实说过这话,便不再狐疑,之后命人继续摇动桨橹,向下游疾驰而去。
行不五里。
十艘赤马舟组成的舰队,又遇到了一艘同样停泊在江北岸边的中小型斗舰。
远远望去,同样无人。
吴军旌旗斜斜插在甲板上。
帆布不知去了哪里,只剩几根光秃秃的桅杆。
那名受命传信的潘濬卫率再不介意,直接从那艘斗舰边上越了过去。
就在七艘赤马舟已经全部进入斗舰射程范围之时。
“——咚!”
一声战鼓猛地自他们身后响起。
“——咚咚咚!”一鼓落罢,更加惊悚、响亮的鼓声,骤然自那艘无人的斗舰上急促而起!
“杀!”
一声炸雷般的吼声,骤然从旁边那艘看似已无人存活的中小型斗舰上爆发出来!
“杀!”大江上杀声四起。
潘濬卫率霎时惊骇得不能自已。
七艘赤马舟上共数十吴军,亦是惊恐万状,不知所措。
只见旁边那艘斗舰上,竟如鬼魅般猛地站起数十近百道身影!他们身披土黄色吴军衣甲,手中弓弩,赫然是蓄势待发。
“不好!中计了!”负责传信的潘濬卫率茫然无措,根本想不通汉军如何到的此处。
而吴人根本不及做出任何反应,箭雨便已如飞蝗呼啸而下,精准地覆盖了七艘赤马舟。
如此近的距离,根本无从闪避。
吴人出奔仓促,大多不曾着甲,血花瞬间迸溅,惨叫声刚刚出口,便被更凄厉的哀嚎淹没。
箭矢贯穿皮肉、钉入船板、坠入江水的声响瞬间连成一片。
吴卒成片倒下。
亦有人直栽江中。
顷刻将周围江水染红。
几轮急促而致命的箭雨过后,七艘赤马轻舟上,仍能站立的吴人已不足二十之数。
那艘吴人斗舰上,汉军士卒动作麻利地抛出钩索,挂住潘濬卫率的赤马轻舟,敏捷地接舷跳帮。
柳隐、法邈二人所乘轻舟,此刻亦是迅速靠近。
“吴狗受死!”法邈飒然厉喝一声,其人虽是文士,今日却也穿戴了一身吴人铠甲兜鍪,手端一张吴人制式角弩。
此刻径直瞄准那名潘濬卫率,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