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警察骑兵们咬着牙催马,朝着小山包狂奔。
蒙古骑兵显然现了他们的意图,合围的度更快了,远处已经能听到蒙古人的呼喝声,像狼在追逐猎物时的嚎叫。
等终于冲到小山包下,李建军立刻下令:
“下马!
把马都赶到山包后面!
所有人拿起工兵铲,挖掩体!
快!”
工兵铲碰撞冻土的声音此起彼伏。
扎兰屯工业区已经能生产铁器,这工兵铲就是最新配备的。
没有给全部的警察部队配备工兵铲,只不过是给一些前沿部队列如侦察兵配备了
王二柱手忙脚乱地挖着,还好,秋天的土地并不是很硬,几下就挖出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坑,他偷眼看向山下,蒙古骑兵已经到了山脚下,那些人的脸在阳光下看得清清楚楚——有人咧着嘴笑,有人举着弯刀朝他们比划,眼神里全是轻蔑。
“营长,蒙古人开始冲锋了!”
有人喊了一声。
李建军爬到山包最高处,果然看见蒙古骑兵分成几股,像几条黄带子朝山包缠过来。
他们的马跑得飞快,马蹄扬起的尘土遮天蔽日,连阳光都被挡住了。
“别挖了!
拿起枪!”
李建军扯着嗓子喊,
“一排守正面,二排守左侧,三排守右侧!
把子弹上膛,听我命令再开枪!”
警察骑兵们纷纷丢下工兵铲,抓起身边的步枪。
王二柱哆嗦着拉开枪栓,把子弹塞进去,手指却总按不准扳机。
他旁边的老兵拍了他一把:
“别怕!
这枪能打穿他们的皮甲!
瞄准了再打,别浪费子弹!”
蒙古骑兵越来越近,已经能看清他们头上的狐皮帽,能听见他们嘴里的呐喊。
有人的马已经冲到了山脚下,正试图往上爬。
“打!”
李建军猛地挥下手。
枪声突然炸响,像炒豆子一样密集。
冲在最前面的几个蒙古骑兵突然从马上栽下来,鲜血顺着马鬃流到地上。
后面的骑兵愣了一下,随即更加疯狂地往前冲——他们没想到这些“汉人农夫”
真敢开枪,更没想到火枪的威力这么大。
王二柱闭着眼扣动扳机,枪响的瞬间他被后坐力撞得差点摔倒。
等他睁开眼,看见一个蒙古骑兵捂着胸口从马上掉下来,心里突然一紧,又一阵莫名的激动。
可蒙古骑兵实在太多了。
他们分散开来,有的从正面硬冲,有的绕到侧面寻找缺口,马蹄声像鼓点一样敲在所有人的心上。
有几个警察没忍住,提前开了枪,子弹打在空地上,反而暴露了位置——一支箭突然飞过来,擦着王二柱的耳朵钉在后面的土坡上,箭尾还在嗡嗡抖。
“稳住!
别乱开枪!
等他们再近些!”
李建军的吼声都有些沙哑了。
他看见左侧有几个警察脸色白,握着枪的手在抖,心里顿时升起一股寒意——这才刚开始,要是有人崩不住,队伍随时可能散。
果然,一个年轻警察突然扔下枪,抱着头朝山包后面跑:“我不打了!
我要回家!”
“拦住他!”
李建军厉声喊道。
督战队的人立刻追上去,几下就把那警察按倒在地。
那人哭喊着挣扎:“我爹娘还在等我!
我不想死啊!”
李建军走过去,看着被按在地上的警察,又看了看周围——不少人都停下了射击,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这边,手里的枪也松了。
他深吸一口气,抽出腰间的手枪:
“战场之上,逃兵格杀勿论!”
枪声再次响起,这一次格外沉闷。
那警察的哭声戛然而止,身体在地上抽搐了两下,就不动了。
山包上突然安静下来,只有远处蒙古骑兵的呐喊和马蹄声。
王二柱握紧了步枪,手心的汗更多了,但他知道自己不能跑——刚才那声枪响像钉子一样钉进了他心里,也钉进了所有人心里。
“继续射击!”
李建军把枪插回腰间,声音冷静得像冰,“记住,咱们手里有枪,有掩体!
只要守住这小山包,支援很快就到!
谁能打死一个敌人,赏两块银元!
打死十个,记一等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