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珍阁的旋转楼梯铺着猩红地毯，绒毛里嵌着半世纪前的雪茄灰。

林夏踩着地毯往上走，墨绿丝绒连衣裙蹭过墙面上的《山海经》古画——画里的烛龙睁着铜铃眼，磷粉剥落的鳞片在壁灯下着暗哑的光。

"

三楼到了，林小姐。

"

陈默的声音从头顶落下来。

这位藏珍阁的老板穿熨帖的黑西装，金丝眼镜后眼神像两把浸了水的刀，他欠了欠身，推开雕着烛龙的红木门：

"

霜齿魔晶核在三号柜，您要的老东西，都在里面。

"

一、幽蓝晶核里的上古嘶吼

地下三层的穹顶嵌着一百零八颗夜明珠，淡绿的光裹着灰尘落下来，照得黑檀木展品柜像一座座小棺材。

三号柜的铜锁已经打开，天鹅绒垫上躺着枚幽蓝色的晶核——形如霜狼的獠牙，表面浮着闪电状的纹路，寒气从纹路里渗出来，把周围的空气冻得颤。

林夏指尖刚碰到晶核，突然听见一声嘶吼——不是来自房间，是来自骨缝里。

那声音像冰川裂开时的轰鸣，混着百万年前的风，顺着指尖钻进她的血管，冻得她指甲盖泛紫。

"

这是霜齿魔的晶核。

"

陈默站在她身后，声音里带着股说不出的贪婪，"

三百万年前冰川期的魔兽，死前把精神力凝在晶核里，能共鸣所有接触它的生物。

"

林夏收回手，摸了摸包里的青铜镜——那是母亲留下的，镜身刻着饕餮纹，背面贴着张泛黄的便签：

"

夏夏，若碰到能让镜身光的东西，立刻跑。

"

拍卖会开始得悄无声息。

陈默拍了拍手，穹顶的夜明珠突然转成猩红。

穿西装的张总（昭明财团的投资总监）、戴翡翠镯子的周夫人（港澳古董商）、穿连帽衫的小k（黑客论坛的"

熵"

），还有七八个裹着大衣的影子，从黑暗里钻出来，围成半圆盯着三号柜。

"

起拍价，五百万。

"

陈默掀开天鹅绒布，晶核的幽蓝映得他的眼镜片亮，"

每次加价不少于五十万。

"

"

六百万。

"

张总举牌，金戒指在夜明珠下泛着冷光。

"

七百万。

"

周夫人转了转翡翠镯子，玉质里的棉絮像冻住的血。

"

八百万。

"

小k的连帽衫帽子滑下来，露出染成浅蓝的头，手指在手机屏幕上飞快滑动——林夏瞥见他屏幕上的界面，是昭明财团的股权结构分析图。

林夏摸了摸怀里的青铜镜，突然举牌："

一千二百万。

"

她的声音裹着股特殊的共振——那是修复唐代编钟时学的"

鸣金音"

，能让破碎的铜片重新嗡鸣。

话音刚落，穹顶的夜明珠突然剧烈摇晃，水晶灯的吊坠"

哗啦"

砸在地上，碎片溅起时，林夏看见陈默的眼镜片里，晶核的纹路正顺着声波跳动，像活了一般。

二、玻璃上的荧光股权图

震动是从脚底板开始的。

地下三层的花岗岩地板突然泛起涟漪，像被石子击中的湖面。

林夏扶住展品柜，指尖刚碰到黑檀木柜身，就听见"

嗡"

的一声——三号柜的玻璃突然变成了一面水镜，幽蓝的线条从晶核里流出来，在玻璃上织成一张细密的网。

"

这是股权结构图？"

小k的叫声像被踩住尾巴的猫。

他扑到玻璃前，手机屏幕对着玻璃照——林夏凑过去，看见小k屏幕上的昭明财团股权图，和玻璃上的荧光线条分毫不差：

最顶端的"

林昭明"

（昭明财团创始人），下面是张总、周夫人，甚至连小k的"

匿名股东"

身份，都在图里标着淡灰色的点。

陈默的脸瞬间煞白。

他手伸进西装内袋，摸出把勃朗宁手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林夏："

你到底是谁？谁派你来的？"

林夏后退一步，指尖碰到包里的青铜镜。

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