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残烛即将燃尽的时刻,张清元的手指不经意间触碰到了《铸币司异闻录》的夹层。
那一瞬间,他感觉到了一种异样的黏腻感,仿佛是被什么东西黏住了一般。
他好奇地将手指伸进去摸索,却摸到了一块坚硬的物体。
仔细一摸,竟然是一块血痂!
这块血痂已经干涸,紧紧地黏在书页的夹层里,仿佛已经存在了很久。
张清元心中涌起一股异样的感觉,他决定用自己的剑气将这块血痂削开。
随着剑气的激,血痂被轻易地削开,露出了里面暗红色的物质。
然而,就在血痂被削开的瞬间,一股强大的力量突然从书页中爆出来。
三百六十组青铜算筹如同子弹一般从书页中激射而出,度之快令人瞠目结舌。
这些青铜算筹在空中急旋转,然后以惊人的度撞击在藏经阁的天花板上。
刹那间,天花板上出现了一幅巨大的投影,投影的内容竟然是大虞王朝的灵脉矿分布图!
张清元惊讶地看着这幅投影,只见图上详细地标注着各个灵脉矿的位置和品质。
然而,更让他震惊的是,那些原本应该是极品灵石矿的朱砂印记,此刻竟然化作了一只只吸血水蛭,正在疯狂地啃噬着光幕。
"
兑票者寿折,持票者灵枯。
"
泛黄牛皮纸上,墨迹突然渗出青紫雾气。
张清元佩戴的宗门贡献牌剧烈震颤,牌面数值正以每息三点的度衰减。
这位做了七年灵石搬运工的外门弟子终于明白,为什么云水宗要给杂役配能透支灵力的"
功德银票"
。
铜臭味的罡风从暗室裂缝灌入,张清元后颈突然挨了记淬毒玉简。
账房执事阴恻恻的笑声带着复利公式:"
现铸币司秘密的,折合该扣十年阳寿。
"
玉简表面浮现的灵纹银票虚影,正是他在杂役堂领过的"
勤勉俸禄券"
。
张清元滚向腐木书架,撞落匣中三枚镇库通宝。
当铜钱落地呈三才方位,整个藏经阁突然响起催命符般的打算盘声。
他亲眼看到自己七年来搬运的九万吨灵石数据在空中重组,化作条吞噬天光的债务巨蟒——那畜生鳞片全是云水宗弟子的生辰八字。
铸铁算珠击穿护体真气时,张清元终于看清银票背面。
那些所谓的防伪云纹,实为八百里外活人祭坛输送灵气的禁术符。
每个持票修士的劳役时长,都在符咒中央的阴阳鱼里被重新定义成信用违约周期。
"
兑付即是献祭!
"
张清元咳出带铜锈的血,腰间三十张未兑现的银票突然自燃。
火苗中显形的不是灵石,而是某位内门长老紫府里的元婴——那婴孩七窍连接着上万杂役的劳役合同,正把他人修为炼化成铸币司银库的灵能储备。
账房执事的本命法宝已化作铸币模,漫天银票开始复制张清元的经脉图谱。
生死关头,他忽然想起某次搬运灵石时见过的古怪现象:那些切割废料中,藏着前代修士用命魂刻印的反噬咒文。
当第一百张银票封印他左臂时,张清元用牙齿撕开功德银票的夹层。
暗红色血符在断臂处绽放,形成反向吞噬的饕餮符阵——这是被铸币司抹除的初代设计,唯有自毁功德者才能触的禁术反咒。
整个云水宗的功德系统在此刻错乱。
张清元看着自己银票上暴涨的数值笑,那串代表债务的数字正在量子态下同时呈现正负两极。
他残缺的躯体开始虹吸铸币司银库,每一块砖石都在剥离灵力本源。
地底传来九声龙吟,锁住灵脉的玄铁链寸寸断裂。
当张清元踏着银票洪流升空时,看到宗门外围的杂役村已化成血肉铸币厂:
老人孩童正被炼化成银票背面的防伪金线,而他们终生劳役换来的功德值,此刻终于显露出真实形态:
不过是大虞铸币司总账上的小数点后第八位零头。
"
钱即是债。
"
张清元捏碎最后半块通宝,百万张银票在虚空中自燃。
灰烬里浮现初代铸币使的忏悔录,那些用算筹密码书写的内容,实为引爆灵气泡沫的终极公式——大虞王朝崩毁那日,原来正是银票债务利息过天地灵气总值的时刻。
当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