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眼泪顺着脸颊掉在宣纸上,把地脉图的线条晕得更清楚:
“孩子在告诉我,地脉下藏着当年的术士阵。那些光蛇……那些胎儿,都是在算这个位置。他们要把阵破了,把血脉的诅咒解开。”
赵珩想起无漪的话,想起那些玉髓和基因链,想起教坊司的乐师——原来如此!
乐师是前朝术士的后代,他们的血脉能激活孕妇体内的“血脉咒”,让胎儿算出地脉的位置,找到当年的阵眼,破掉永隆帝的桎梏。
“咳咳——”
苏晚棠突然咳起来,羊水顺着腿根流下来,打湿了床榻。她抓着赵珩的手,把宣纸塞进他怀里:
“阿珩,你要把这图拿给玄霄子。他知道怎么破阵……”
“不,我要带你一起走。”赵珩抱起她,她的身子轻得像片羽毛,“我们去江南,去没有地脉、没有诅咒的地方。”
苏晚棠摇头,指尖摸着他的脸:“我走不了。孩子在烧我的身子,像有团火在肚子里……阿珩,你要活着,把阵破了,让所有的孕妇都能活下来。”
她的手突然垂下去。赵珩的脑子“嗡”的一声,抱着她的身子,听见外面的火声越来越近,听见御林军的马蹄声,听见远处的婴儿啼哭——那是某个孕妇的孩子出声了,哭声里带着幽蓝的光。
玄霄子是在五更天收到地脉图的。
他望着宣纸上的线条,想起当年永隆帝让他布的地脉阵——把术士阵藏在地底下,用龙纹锁住,让血脉的诅咒永远不会泄露。
现在这图把阵眼标得清清楚楚,像把钥匙,要打开锁了。
“赵太医呢?”他问送图的小桃。
小桃哭着摇头:“苏姑娘……苏姑娘走了。赵太医说,要去骊山,破阵。”
玄霄子摸着地脉图上的龙纹,银须在风里飘。
过了很久,他转身对身后的小道士说:“备车。去骊山。”
骊山的雾是在清晨散的。
赵珩站在“永生宫”的废墟前,怀里抱着苏晚棠的牌位——牌位是用她的桃木簪刻的,簪尾还沾着她的发香。
他望着地脉图上的阵眼,那里有块裂开的青石板,
他从怀里掏出胭脂玉髓——那是无漪留下的,二十八片拼成的基因链。
玉髓在手里发热,像苏晚棠的体温。
他把玉髓扔进洞里,听见“嗤”的一声,术法纹路开始燃烧,发出幽蓝的光,像无数条光蛇在游动。
“苏晚棠,”他轻声说,“我们赢了。”
风里传来婴儿的啼哭,从京城方向飘过来,带着阳光的味道。
赵珩抬头,看见雾散后的骊山,漫山的茉莉开得正艳,像无漪的裙子,像苏晚棠的笑。
乾清宫的早朝还在继续。永隆帝坐在龙椅上,望着阶下的大臣,突然听见外面的声音——是婴儿的啼哭,越来越响,像潮水一样,淹没了所有的奏报。
他的脸色越来越白,突然抓起案上的茶杯砸向殿门,茶杯碎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护驾!护驾!”
可没人理他。大臣们都望着殿外的阳光,阳光里飘着茉莉的香,飘着婴儿的啼哭,飘着某种新生的味道。
玄霄子站在骊山的峰顶上,望着京城的方向。
他手里拿着地脉图,听见阵眼的爆炸声,听见血脉咒破解的声音,听见所有孕妇的欢呼。
他笑了,银须在风里飘,像朵绽放的菊花。
赵珩抱着苏晚棠的牌位,坐在茉莉丛里。
他看见远处的天空,有只鸟在飞,飞得很高,很高,像要飞进阳光里,像要飞进没有诅咒的地方。
然而,就在众人以为一切尘埃落定之时,京城突然又传来噩耗。
一股神秘的黑暗力量从被破的地脉阵中涌出,所到之处,花草枯萎,百姓染病。
玄霄子脸色骤变,他意识到,破阵虽解开了血脉诅咒,却唤醒了更深层的邪恶。
赵珩放下苏晚棠的牌位,毅然决定和玄霄子一同返回京城。
他们在京城中四处寻找应对之法,发现这股黑暗力量竟与当年术士阵中被封印的远古魔物有关。
在皇宫的藏书阁里,他们找到了一本古籍,上面记载着唯有集齐天地间三种至纯之力,才能彻底将魔物镇压。
而这三种力量,分别藏在东海的明珠、西域的圣火以及昆仑之巅的冰晶之中。
赵珩和玄霄子对视一眼,没有丝毫犹豫,踏上了寻找至纯之力的艰难征程,一场新的冒险就此拉开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