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晏,大局未定之前,等等我。”
乐晏心思忽然变得极复杂。
“那兄长知道吗?”
“嗯!”
乐晏抿唇,她不敢相信父王也是知情的,还一手促成了这个局势,给了镇王名正言顺的希望,又借着镇王的手除掉了先帝,给盛家洗清冤屈。
这一步,父王整整用了数十年。
“父王……”
“我不怪太子,这些事你不必参与进来,我可以解决。”
姬郢握着她的手,清冷的目光逐渐变得灼热起来,深吸口气又松开了她的手。
乐晏起身,神色复杂地看向他。
姬郢同样起身,高了她一个脑袋,抬起手摸了摸她的脸,目光触及到她鬓地钗,眸色缓和多了两分笑,从脖子上取出一枚月牙状的玉衡递到了乐晏的掌心:“这是给你的生辰礼,拿好了。”
月牙玉还带着他的体温。
乐晏望着姬郢脸上的巴掌印,皱了皱眉,姬郢扭过头挡住了印记,挥挥手下了绣楼。
这一夜乐晏失眠了。
在榻上反反复复的辗转反侧,时不时看向窗外的月光,又叹了口气,满脑都是姬郢那双黑沉如水透着温柔的眸子。
天不亮,她坐起身。
红栀知她昨夜未眠,撩起帘子:“公主不再多睡会儿?”
她摇头:“我睡不着了,想去兄长那看看。”
“这个时辰小殿下应是去上朝了,公主不如再等等?”
乐晏道:“就当是去看看兄长的宅子如何。”
她有些事想要当面问问朝曦,为何早知道这些事,却不告诉自己?
匆匆穿戴整齐,刚出门就遇见了季芷晴:“季姐姐?”
“公主这是要出门?”
乐晏如实点头;“去兄长院子看看。”
闻言,季芷晴也不好跟着去,笑着说:“那晚些时候公主可有兴致来府上坐坐?”
乐晏此刻心里装满了心事,根本没有心思去,笑着婉拒,表示改日再约便上了马车。
……
镇王府
天刚亮王府就来了客人,刑将军亲自来了一趟,消息传到镇王耳中时,镇王面露几分不悦。
昨儿傍晚姬郢已经去找镇王坦白。
“儿臣的命是杨姑娘从死人堆里挖出来的,杨姑娘孤苦无依,儿臣只是想报答,并无她意。”
说着姬郢还露出了身上的伤疤。
镇王不仅没有生气,反而很理解:“郢儿,杨姑娘是你的救命恩人,区区一座宅子而已,她值得,你不必放在心上。”
“父王,可刑家那边若是生气了怎么办?”
刑家近日动作不断,镇王不是不知情,甚至还有些恼刑将军的不知收敛,笑道:“你身份尊贵纳侧妃也是人之常情,刑家有什么不高兴的,况且刑家也不是不懂礼数的人,不会将此事放在心上的。”
结果这才一夜,刑家就找上门了,镇王的脸色有些不愉,却又不能不将人引进门。
在邢将军进门之前,姬令来请安,偶然听说邢将军要来,诧异道:“我听说昨儿在公主府上,邢姑娘和杨姑娘闹了几句不愉快,该不会是为了这事儿来的吧?”
镇王斜睨了眼姬令:“此事你也知情?”
“儿子昨儿晚上回来时,满京城都知道了,还说邢家姑娘肚量太小,没脑子,得罪了公主。”
一句没脑子让镇王瞪了眼姬令。
姬令缩了缩脖子,赶紧说:“父王,公主出府欢欢喜喜,偏她质问公主和季家大公子之间,戳破了关系,闹得公主下不来台,被人非议,可不是失了肚量?”
话音落,刑将军便走了进来。
“王爷。”
邢将军行礼。
镇王笑:“这么早,邢将军怎么来了?”
“还不是为了昨日公主府生辰宴闹出的事而来,宛月回去哭了一夜,我这个做父亲的也心疼,这杨姑娘也太放肆了,完全不把邢家放在眼里,好歹,宛月才是未过门的王妃,现在全京城都知道小王爷金屋藏娇,豪掷千金买了个宅子,和公主为邻,如此偏袒,这让日后宛月进门,脸面往哪放?”
邢将军张嘴便是指责,被气得不轻的样子:“王爷,这杨姑娘来路不明……”
“杨姑娘是清白出身,也是郢儿救命恩人,本该奉做上宾,但杨姑娘心高气傲不肯来,郢儿为报答恩情,也只能善待杨姑娘,刑将军,宛月将来可是要做王妃的,后宅女子少不了,也该大度些。”
镇王打断了邢将军的指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