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虽然不在了,可荣家还有人活着不是?”
秦瑾瑜不急不慌地坐了下来,意味深长地看向了荣斌。
“他已做了南牧太子,究竟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荣斌接近低吼着开口问。
“一码归一码,不可混淆,本将只是来传个话,至于你们怎么做,随意。”
秦瑾瑜倏然站起身,手靠在后背抬脚就要走,走到门口时,对着侍卫吩咐:“准备马车,把荣家几个人连夜送去南牧!”
此话一出,荣斌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等等!”
他急了。
去南牧,落在姬郢手里肯定没好果子吃。
秦瑾瑜耐着性子停下脚步。
“只是如此,还有其他要求吗,何时将峥哥儿放回来?”
荣斌问。
秦瑾瑜道:“荣家对着姜夫人牌位赎罪三年,荣峥必定完好无损被放回来,前程过往,一笔勾销。”
“当真?”
荣斌沙哑着嗓子再问。
秦瑾瑜点头。
“好!
我荣家照做!”
荣斌咬牙认下。
秦瑾瑜挥挥手,转身离开。
荣老夫人攥住了荣斌的手:“斌儿,若是昭告天下,荣家所有名声就毁了呀。”
“母亲,若不如此,峥哥儿必死无疑。”
荣峥就是荣老夫人的命根子,提到这,荣老夫人立马就妥协了。
于是荣斌亲自提笔写下认罪书。
将当年过往一笔一画写出来。
如何认识姜夫人,又是如何娶她,逐一写下来。
姜氏女年十五嫁荣家,十七岁小产,十八小产,十九岁终育有一子。
此子的批命,乃是帝王运。
荣家唯恐惹祸,将此子交给了镇王府抚养,取名姬郢!
姜氏接连小产又逢生产大出血,已是强弩之末,药石无医含恨而终。
认罪书就贴在了荣家大门口。
引来不少百姓凑过来看。
从头看到尾,有百姓气愤不已:“小王爷是荣家人?”
“姜夫人接连小产两次,第三次才生下小王爷,为何荣家对外宣称姜夫人身子孱弱,经不起孕育之苦?”
百姓里有年纪大的,对当年的事多少了解一些。
当年有人传姜夫人子嗣艰难,身子弱,缠绵病榻才死了。
却没想到竟接连小产,认罪书上还写着,思念孩子成疾,才一病不起。
秦瑾瑜就站在人群里看见这一幕,撇撇嘴:“荣家大老爷可真会和稀泥,粉饰太平。”
保留了荣家颜面,对于荣家是怎么对待姜夫人的一笔带过。
“让他重新写!”
秦瑾瑜沉声。
一夜之间
荣家门口再次张贴比昨日更令人气愤的认罪书。
书中写姜氏本有一桩门当户对的婚事,被荣家强行拆散。
其中姜夫人的未婚夫也被荣家驱逐,下落不知所踪。
荣家逼迫姜家妥协婚事。
还写荣家主动透露帝王命,用姬郢换取了好前程。
姜夫人到死都没见过孩子一面。
临死前,断了药,活活饿死。
“看不出来荣家人心肠这么黑!”
“我呸!”
“强抢民女,害得人家母子分离,这是人干的事?”
“荣老夫人那个德性惯出来的荣峥,又能是什么好人。”
此起彼伏的骂声围绕在荣家上半空。
臭鸡蛋,烂菜叶,狠狠地砸在了门口。
荣老夫人躲在院子里,听着骂声心惊胆战,双手合十,嘴里念叨着阿弥陀佛。
认罪书一出,姬郢的真实身份彻底被揭开。
荣斌再次提笔写了一封和离书。
自此以后和姜夫人再无关系。
对姬郢既无生恩也没有养育之恩,日后各自安好,不该有任何牵扯,荣家不配让姬郢认祖归宗!
接连三日的告示,让东原百姓见识到了荣家的卑鄙无耻。
一边倒地同情姬郢,好好的小王爷被这么算计,还差点儿被一个奴仆给认下。
荣家大门紧闭,任谁来也不开。
荣老夫人躲在院子里大病一场,嘴里念着峥哥儿。
苏氏守在床头,瞥了眼荣老夫人,脸上不悲不喜,看不出半点伤心。
熬了这么多年,许多事说开了。
她心里反而释然了。
“峥哥儿何